舒遠眉頭微挑，有些不信的問道：“諾塔？”
回音回蕩在空曠無聲的古堡內，刺人耳膜。
幾秒鍾後，有些混亂不清的沙啞聲音傳了下來：“老子他媽要死了，不過死就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嘿嘿，噗……”
舒遠皺了皺鼻子，一股血腥味從樓梯處四散開來，看樣子應該是諾塔噴出一口老血。
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往舒遠這邊走來，舒遠站在原地沒動，片刻後，諾塔的身影出現，“撲通”一聲掉進了古棺所在的地底空間。
諾塔嘴裏依舊兀自嘟囔著什麼，看樣子已經意識混亂不清了。不過舒遠卻是真正的吃了一驚，從五樓走到一樓，這其中的難度他是親自體會過的，諾塔竟然走了下來！
漢裏在五樓時就不敢往下邁一步，從中不難看出，尋常人根本不敢往下走的。而強行往下走的，大多也會死在樓梯上，或是發瘋癲狂，隻有一少部分能安然走下來。
諾塔看樣子還沒有發瘋，不過也離發瘋不遠了，舒遠搖了搖頭，又跳了回去。
抓著衣領子提起半昏迷的諾塔，舒遠再次跳了出來，往外走去。
在五樓時正是他打昏了諾塔，本來他剛才還準備上去叫醒諾塔的，但沒想到諾塔已經自己家走下來了。
經過長長的走廊，舒遠再次來到了剛進古堡時所在的位置，幾秒鍾後，他走了出來。
“呼……”
陽光灑在臉上，讓舒遠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嗬，竟然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舒遠自嘲的笑了一聲，提著諾塔往回走去。
晚上的時候，諾塔醒了過來，獨自愣怔了一會兒後，才不敢置信的問道：“我沒死？”
“沒有，不過漢裏死了。”舒遠一邊不緊不慢的走著一邊淡淡的回答道。
“我被吸血鬼襲擊了，醒來過後我找遍了第五層，但什麼都沒找到，於是我往下走，當時我覺得樓梯是通往地獄的，我覺得那應該是吸血鬼的手腳，所以我咬著牙走了下去，走下去之後，似乎聽到了你的聲音……然後我往你那兒走了過去，但卻掉了下去！”諾塔摸著腦袋想了想，皺著眉頭道：“我掉到了哪裏？”
“吸血鬼躲藏的地方。”舒遠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道：“還記得嗎？你被襲擊的地方正是背對樓梯的方向，當時我們已經檢查了一到四樓，無一例外都在注意著五樓的動靜，誰都沒有想到吸血鬼會從樓下襲來，所以當時也怨不得你。”
說到這裏，舒遠的語氣頓時傷感起來：“吸血鬼攻擊你以後就往樓下跑去，當時漢裏剛好上樓，我則聞聲趕到，那個吸血鬼很不湊巧的被我倆逮了個正著。但……但漢裏卻死在了後麵的戰鬥中，之後吸血鬼繼續往樓下跑去，我一直追到了一樓，最後發現了那個地下空間。”
諾塔聞言沉默下來，半響之後，才帶著愧疚道：“對不起，當時我小心一點的話漢裏就不會死了。”
舒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這些。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星月的餘暉灑下來，二人一邊趕路一邊各自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