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淑媛這時候早就不哭了,她隻是惡狠狠的瞪著秦致遠,“不用你假惺惺,把我趕出去還能讓我回來?你會那麼好心?我呸,少惡心人了,你不過就是個神經病,弱智,癡呆,有什麼了不起。”
“淑媛!”
“住口!”
秦父和陸太太同時開口喝止,陸淑媛口不擇言,把以前秦致遠還小的時候陸太太罵他的那些話罵了出來,聽的陸太太心跳如雷。
秦父卻是惱恨陸淑媛竟然敢辱罵致遠,不敢怎麼說致遠都是他的兒子,她盡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辱罵自己的兒子!
秦致遠哼笑,“又是這套把戲,你們以為我還會像小時候一樣衝動易怒?跳起來和你們爭辯?”說完他抬頭嘲諷的看向陸太太。
陸太太臉色發白,眼神閃爍,偷偷吐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沒讓自己後退,漏了怯,“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致遠收起笑,對地上的陸淑媛說道,“行了,別賴著不動了,小心你身上的病傳染給我們,快回去收拾東西,我馬上讓人給你們收拾出一間屋子來。”說完率先離開了。
陸淑媛從地上爬起來,秦致遠走了,她再賴在地上也沒用了,“姑姑,我不想走,你幫幫我,我的治療很快就要到一階段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好的,我不想走。”
陸太太早就知道她已經是一枚棄子了,看她最近做的這些糊塗事,恐怕還是把她挪到離自己遠遠的地方安全,起碼她就是再能鬧事也牽連不到自己,隻這一點她也是願意陸淑媛離開的,最後陸淑媛哭的雙眼紅腫也沒能留下來,不止是她,還有她的那些小姐妹都被抓了出來,一人手裏拎了一個小布包低著頭躲躲閃閃的被送出了基地,秦致遠夠狠,給他們準備的房子在圖利村外邊,這裏不光離基地遠,站在門口向外看就連人煙都沒有,陸淑媛一到這裏就不滿了,好好的基地不呆,誰願意到這種地方來,更何況她還要每天和這些傳染源在一起,在她看來她自己身上的病已經快要好了,根本不用離開基地。
不過她的抱怨也隻能是抱怨,唯一讓她沒想到的是離開了基地,她的那幾個小姐妹對她不再尊重,不但不尊重,反而每日指使她做這做那,在這些女人眼中,陸淑媛已經被趕出了基地,連帶著她們也別趕了出來,沒有基地的庇護,想要在末世中生存是多麼艱難的事啊,好在如今基地裏還會每日給她們送餐,但這種好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停掉,所以她們已經完全不把陸淑媛放在眼裏,使勁的欺負她,不光是這些女人,包括那些染病的男人也是,陸淑媛在這的日子非常難過,她想向陸太太求助,可惜秦致遠派了四個人把她們完全控製住了,陸淑媛想走出這間屋子都極其艱難,如今的她已經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昏黃的太陽一直灰蒙蒙的掛在天上,這麼長時間也沒爆發什麼新危機,人們漸漸地忽視了它,直到這天早上,當人們照常出門上工的時候突然發現外麵一切的顏色有些不對勁,仔細看去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顏色,因為之前太陽照出來的光都是昏暗的,人們也沒怎麼注意,可能是因為被太陽光照射的時間變長了,一切事物都從內開始發生改變,等變到被肉眼很容易就發覺的時候,它們已經徹底改變了模樣,北方特有的黑土地變成了淺黃色,許多高崗上的顏色甚至黃的發白,土地也開始堿化,那些被飆風摧殘過的樹木難得的沒有再次瘋長起來,到處都留下荒涼的殘骸,按以往植物生長速度來看,那些被毀掉的樹林應該早就長起來了,所以人們懷疑這應該是太陽再次變異的關係。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對於人們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人們如今的生活完全是靠著那些瘋長的植物提供的糧食支撐著,如果糧食不再生長,那他們也就沒有了活路。
秦致遠叫護農隊做實驗趕緊確認一下這次太陽變異是否對植物有抑製作用,護農隊推薦李銳,畢竟他是護農隊中表現最好的,也是文化程度最高的,李銳知道這件事對整個基地的重要性,於是也沒推辭,二話不說就著手準備上了,他用花盆挖出一顆植物擺在室外,每日對比這棵植物和其他植物的生長狀況,不用多觀察,僅僅三天這棵植物就表現出了不同,它的葉子開始灰,紫色中摻雜進黃色以後原本紫瑩瑩的植物的顏色就開始消退,如今已經呈現出非常髒的灰色,而且三天之間它的個頭一點沒有改變,而那些已經變異的,被放置在室內的植物如今早就長高了不少,李銳越查看臉色越黑,而且等這株植物徹底變成灰色的以後,他一氣之下抬手拔掉了它,可是讓他更加失望的事發生了,這棵植物竟然在李銳的手碰上來的時候哢嚓一聲斷了,而且是非常脆非常幹的斷了,他將捏在手裏的半顆植物放在手心稍微一用力攥拳頭就變成了灰燼迎著小風飄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