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搖搖欲墜的王位(5)(1 / 3)

“局勢仍然變幻莫測、捉摸不定,天知道這些棘手的問題將怎樣收場!是梯也爾毫不負責地把我們帶到了這步田地,誰知道這個頑固不化的農夫將如何來挽回這一切。他的政治立場如此讓人琢磨不透,導致我們的處境越來越難以控製了;然而他牽扯到太多的方麵,推翻他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明智的。所以,我們隻有袖手旁觀了,看看這個傲慢自負的人是如何將他的國家一步一步地引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不過我們仍然抱有一線希望,但願事情會往另一個方向發展,但願我們都會有一個更值得期待的未來。”

情況日益複雜,連一向機智鎮定的詹姆斯也不知如何是好,9月25日他在信中說:

“親愛的哥哥們,我實在不知道寫些什麼,惟恐誤導了你們。昨天我又和國王會麵了,我們交談了兩個多小時,你們想象不出他的情緒有多麼激動。他對我說……‘梅特涅還沒怎麼行動,但是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戰爭幾乎是難以避免的了。梅特涅很顯然是追隨俄國的,他以為俄國會帶來和平,但是難道他沒看到英俄是盟友嗎?帕默斯頓想要讓法國丟臉,削弱法國的力量。不過我們也在盡力地加強軍備。至於和平能否實現,就看那些國家有沒有誠意了。唉,如果邁海邁特·阿裏最後一次的議和請求被接受了該多好!’總之,國王非常生氣,就像我上次看到的那樣。但是,和我無話不談的阿波尼伯爵依然固執地相信和平的局麵會得到維持,他認為國王不過是想演戲來嚇嚇他而已。另外,債券行情上揚了,因為據說有電報稱邁海邁特·阿裏已經投降了。

“我實在是有些六神無主了。

“帕默斯頓的機要秘書剛剛到過這裏,他說周一將會在倫敦舉行首腦會議,討論是否要接受議和協議,不過帕默斯頓堅決反對議和,他說應該以戰爭解決問題。我把這些細節都告訴你們了,這樣你們或許可以做出自己的評判。國王現在又生氣了,因為他收到一封從倫敦寄來的短箋,質問他為什麼要在突尼斯修建教堂。

“交易所收盤價是73.60。”

又有消息說,英普兩國已經於9月26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敘利亞。自然而然,這使得法國人對英國的仇恨又深了一層。詹姆斯開始寢食難安了,他覺得也許戰爭確實難以避免了。他給所羅門寫信說,希望他能盡力勸服梅特涅讓奧地利不要這麼極端,盡量平靜下來,並且希望梅特涅能勸勸英國。

10月5日,詹姆斯在信中說:“親愛的哥哥,一定要告訴梅特涅——不能讓帕默斯頓的火爆脾氣順勢而發。盡管我們相信梅特涅首相是主張和平的,但還是要小心行事,畢竟公眾的思想一直在向戰爭傾斜,說不定到最後連國王和首相都控製不了這種思潮了。”

憤怒像潮水一樣地在巴黎蔓延,報紙對此更是有推波助瀾之勢——宣揚“法蘭西的榮譽已經被殘暴地踐踏了”。又有梯也爾在一旁火上加油,不停地建議國王應該采取進一步的軍事行動,或者去海上演練、遊行示威,還有其他的一些將會招致嚴重後果的提議。不過,梯也爾很不愉快地發現羅斯柴爾德的思想已經深深地影響了國王。但是他也不能把這個銀行家怎麼樣,因為他也欠了他們的錢(據阿波尼伯爵說,至少有4萬法郎);可是,在他看來,羅斯柴爾德做得有些過頭了,讓他難以忍受。

經過一番努力之後,羅斯柴爾德的花言巧語終於讓國王相信了:法蘭西的榮譽與邁海邁特·阿裏的事沒有什麼幹係。對此,梯也爾極其惱怒。巴黎城裏很快就有傳言說羅斯柴爾德家族和其他幾個大銀行家威脅政府,如果法國宣戰的話,他們將采取嚴厲的報複措施。《泰晤士報》(The Times)對此做了評論,說這個問題很簡單,羅斯柴爾德是金融家,當然不希望發生戰亂;再說,羅斯柴爾德的成員是奧地利駐巴黎的總顧問,傾向於奧地利的利益,對於法國的榮譽當然漠不關心了。1840年10月12日,梯也爾管轄下的《憲報》(The Constitutionnel)也做了評論,說這種情況是容易理解的,但是質問羅斯柴爾德,作為金融家,同時又作為梅特涅的代理人,在法國鬧來鬧去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