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翊宸看著沛枕行完了禮,這才上前虛扶了一把,道:“沛大小姐無須如此多禮,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沛大小姐這樣多禮,真是讓本王受之有愧,何況連小姐早就已經道過謝了。”這句話,告訴沛枕和連臨清,救她姓名,舉手之勞,那麼要了她的命,也易如反掌。
沛枕和連臨清自然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二人相視一眼,沛枕道:“無論如何,作為長姐,沛家的大小姐,禮數不可廢。我沛家在這城中也算得上是個大家,向來禮教甚嚴,自然不能在王爺這裏失了禮數,日後說出去,道是我沛家目中無人不知禮儀。再說,幾個姐妹裏麵,奶奶最疼臨清,若是臨清出了什麼事,真不知道奶奶會怎麼樣,隻怕是要鬧得滿城風雨。”
幾句話,不僅撇清了關係,同樣警告樓翊宸,連臨清身後有沛家撐腰,若是連臨清出了什麼事,就算同歸於盡也不介意,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沛枕又道:“我和臨清的體己話也說完了,也該走了,臨清留在這裏,日後還要指望王爺多加照拂,莫要讓人欺負了才是。”又是話中有話!
樓翊宸縱然是啥子,也知道這話的意思,他粲然一笑,道:“好,一定。”
連臨清上前擁了一下沛枕,在這樣的環境下,沛枕依舊為自己思慮這樣周全,讓自己怎麼能夠不感動。
沛枕走後的隔日夜裏,樓翊宸的暗衛就把秦艽給帶來了。秦艽一見到連臨清,頓時淚如雨下,哭得泣不成聲。待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後,斷斷續續的給講述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沛枕從連臨清這裏回去的當天,皇帝就不行了。當天夜裏,便駕鶴西去。闔宮上下頓時哭成一片。按照規矩,未曾育有皇嗣的妃嬪一律給皇帝陪葬。沛家收到消息之後竭力阻止,說大小姐進宮未曾被寵幸,甚至搬出連臨清失蹤的事情來,說是沛家已經有一位小姐失蹤,下落不明,要是再有一位小姐殉葬,讓沛家老太太怎麼接受的了。可是不管再怎麼出苦情牌,奈何還是拗不過太後的決定和老祖宗定下的老規矩,定於明日正午與一眾妃嬪一同賜死。這下子沛老太太真的是急的一病不起,倒是讓沈氏那夥人偷著樂。
沛枕自然也不會傻到白白去送死,但一時間也拿不定什麼可行的好主意,思前想後的,還是想辦法把秦艽托給樓遠崢送了出來,和連臨清商量一下有什麼法子。沒想到半路上讓樓翊宸的暗衛直接給擄了來。倒是嚇壞了秦艽這孩子,如今見到久未謀麵的主子,自是千般委屈,萬般苦水,統統到了出來,哭了個痛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連臨清聽完秦艽的敘述,也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才想起來這幾天沒有見到樓翊宸,想必是去宮裏了。那怎麼辦?該和誰商量?連臨清腦子裏亂成一團,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怎麼辦怎麼辦!
“樓翊宸呢?他在哪兒?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