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枕看著畫,眼前出現了一幕場景:畫上的女子碧玉年華,身著青色雲紗對襟衣衫,秀發用一支檀木簪鬆鬆挽了一個髻,一雙玉足纖纖,坐在大石頭上用腳挑起水花,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一雙眸子眼含秋水,渾身帶著懶散,足有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風情。
而畫中的男子約摸未及弱冠,身著白色緞子的長袍,腰間束著三指寬的刺繡腰帶,明明和樓遠崢一樣的容貌,眉目間卻給人以儒雅之感。而不是樓遠崢的那種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冷峻。畫上的男子在女子身後的石頭上鋪了一張紙,仔細的描畫著。
看完了畫沛枕抬頭看著樓遠崢,意思是麻煩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而樓遠崢則是指了指畫上的落款,落款是沛枕,方遠書。
“那畫上的男人是你。”沛枕看著樓遠崢,等著他給自己答案。
樓遠崢將畫軸收起來放進櫃子,拿著衣服走到床邊:“你覺得是那便是了。”
“什麼意思?”
樓遠崢將手上的衣服交給沛枕,反問道:“那你呢。你是誰?”
沛枕低頭看著手上的衣服不知該如何回答,樓遠崢繼續說:“你這套衣裳看起來並不像我天曌王朝的服飾,反而有點像那邊塞的服製。。。。。”
樓遠崢故意臘腸了尾調,眯起眼睛看著沛枕。沛枕感覺到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竟忽然覺得有些委屈,眼睛裏也泛起了淚花,抬起頭就那樣定定的看著他。樓遠崢的心攸然一緊,搖了搖頭談了口氣:“罷了罷了,你若是不願意說便不說了。”
樓遠崢起身拿起一旁的托盤準備出門,剛拉開門就聽見身後沛枕細若蚊子的聲音:“我的衣裳。。。”
樓遠崢轉身,見沛枕低著頭看著衣服發愣,仿佛剛才她並沒有開口,樓遠崢恍然大悟一般,邪魅一笑,朗聲說道:“奧,忘了跟你說了,我救你的時候你落在潭子裏,全身濕透了,衣裳估計是落崖的時候被碎石樹枝給撕扯了,已經成了碎抹布條子,我就自作主張拿櫃子裏頭的衣裳給你換了,想不到還挺合身的。”樓遠崢頓了頓,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又說:“將你的領子拉拉好罷,雖然說你的身子我已經看過了,但才入秋的天氣又是在山裏風雨無常,可別凍著了。”說完快步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避開了身後飛來的枕頭。還在門外頭說了一句“既然我看了你的身子就一定會負責,過些日子等你想起來了我便上門提親。”
沛枕聽著樓遠崢的話是又羞又氣,隨手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樓遠崢走後屋子裏安靜下來,沛枕靠著床沿看著窗外發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到現在沛枕的記憶還停留在那隻朝自己撲過來的黑貓身上。她難以想象,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會有穿越這回事兒,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有方才樓遠崢說的話,都證明了自己現在身處於一個完全沒有聽過的朝代——天曌王朝。與那些穿越小說不同的是,自己的衣服也被一起帶了過來,那是不是就是說,她整個人都穿越,而不隻是靈魂?還是其他的什麼?樓遠崢,他和畫上的男子又是什麼關係?剛才模棱兩可的回答反而讓沛枕更加糊塗。
屋外,樓遠崢放下托盤,一躍跳到了院子裏一棵合歡樹上,就在那樹幹間隙坐下,倚靠著樹枝看著樹下,從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屋子裏正在發呆的沛枕。許久,他閉上眼睛,思緒漸漸飄遠。
山裏麵的天好像黑的比外麵總要快些,沛枕好像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掙紮了一下睜開了眼,已經是傍晚了,她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咕的叫了起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她打算出門去找些吃的,剛一站起來就感覺雙腿酸軟無力,又摔了下去。沛枕坐在地上,心間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