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研究的假設4認為，環境不確定性對知識基礎與學習能力關係起調節作用。研究的結果隻是部分支持這一假設：市場不確定性對集群企業知識基礎與學習能力的關係有正向調節作用，並通過學習能力對企業競爭優勢產生影響；但技術不確定性對集群企業知識基礎與學習能力關係的調節效應並不顯著。市場不確定性對集群企業知識基礎與學習能力的正向調節效應，意味著在高度競爭的市場環境中集群企業更有動力發揮自身擁有的知識資源優勢，通過積極地關注和利用外部知識資源來提升績效水平，或者說在市場不確定性程度較高的環境中，集群企業知識基礎的作用更為重要。這一結果擴展了我們對集群企業知識傳播與競爭優勢關係的認識。
雖然，知識傳播或知識學習發生的前提條件是企業能夠保持合適的認知知識結構，然而企業知識結構的認知作用能否充分發揮還有賴於其自身的學習動力，即市場不確定性可以通過激發企業的學習動力來促進知識基礎作用的發揮。因此知識基礎對學習能力的促進作用還需要外部環境關鍵事件的觸發（Todorova & Durisin，2007）。如Kim（1998）對韓國和日本企業知識學習行為的研究也發現，對於那些有主觀積極性的企業來說，他們的對外部知識進行學習和吸收的能力更強。
本研究的假設5認為，集群企業的知識整合能力對其學習能力和競爭優勢之間的關係起正向調節作用。這一假設並沒有得到研究結果的支持。
筆者認為，知識整合能力調節作用“失效”的原因可能是：①由於集群企業大多是中小型企業，內部的管理方式大多是以創業者或企業主為主導，企業內部的知識整合活動對企業的管理決策和經營運作並不能產生很大的影響。②由於集群企業所在的行業大多為紡織、機械和玩具等傳統行業，行業中所用的知識也比較成熟，生產和經營活動的複雜度也不高，因此對於企業來說圍繞內部個別“專家”的經驗和技術，即可獲得企業生產運營所需的知識，而內部的知識整合的作用則相對較小。③雖然知識整合能力的調節作用並不顯著，但是知識整合能力仍然對企業的競爭優勢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筆者認為在集群企業中知識整合活動可能是通過提高企業內部凝聚力、成員之間的信任等其他方式對企業的績效產生影響。
第六節本章小結
本研究旨在通過實證研究進一步深化對集群知識傳播和企業競爭優勢關係的認識。具體來說，研究的主要問題有兩個：①集群知識傳播過程中，企業競爭優勢與知識基礎和學習能力以及集群知識分布的關係是怎樣的？②這種關係是否受到企業內部的整合能力以及麵臨的環境不確定性的影響？如果存在影響，這種影響方式是怎樣的？
在第三章和第四章研究結果的基礎上，筆者構建了一個集群企業知識傳播與競爭優勢關係的概念模型，提出了相關的理論假設並以浙江和廣東等地128家集群企業為研究對象進行了問卷調查，通過對調查數據的統計分析，檢驗了提出的理論假設。實證研究的結果表明，集群企業的知識基礎對於其競爭優勢有著重要的影響，而且這一影響作用是通過學習能力為中介而發揮的；集群知識分布的異質性程度對企業知識基礎和學習能力的關係起反向調節作用，即集群知識分布的異質性程度越高，企業知識基礎對學習能力的促進作用越弱，也就是說知識基礎的重要性就降低了；市場不確定性對於集群企業知識基礎與學習能力之間的關係發揮正向調節作用，即市場競爭程度越激烈，企業知識基礎對學習能力的促進作用越大，或者說知識基礎越重要。但是，實證研究的結果並不支持技術不確定性和企業知識整合能力的調節效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