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處,幾十名火焰軍如紙張一般脆弱,身體被猛然撕開,赫然間,中央被劈開一個空曠之處,似乎有一股無形的餘波,如狂風驟起,從中央擴散兩方,吹蕩著馬匹上的火焰兵一陣左右搖擺,更有甚者,從馬匹上一落而下,身體接觸地麵的瞬間,就化為一縷黑光,重新湧進地麵。
在火焰軍裏的將軍終於忍受不住,怒斥一聲,持槍而來,死亡之氣在他背後幾乎凝聚成實質,更有一道猛鬼之影在他身後突兀而現,這一刻,將軍的身影刹那間就和猛鬼之影似乎合二為一,重疊在一起,滔天的煞氣浩浩蕩蕩的絕塵而來,隻見他漆黑的頭盔中竟然出現兩道幽綠色的火焰,將軍仰頭咆哮一聲,帶著驚天絕地之神威如滅世魔王。
隨著他槍矛的舞動,漫天煞氣破空而來,和這道匹練轟擊在一起,刹那間,響聲動砌天地,一道劇烈的能量波動從兩者碰撞之處衝天而起,頓時擊在墓穴大殿的上方的天花板之上。
震的古墓瑟瑟發抖,更有大塊的岩石從墓頂之處落了下來,把古墓的地麵砸的麵目全非,唯獨妖魔不動如山。
秦川的身體更是被這股能量給掀翻開來,胸口處的衣服盡碎,繡春刀也被強大的力量衝撞而微微歪曲,要不是他這把繡春刀是天外隕鐵所鑄造,恐怕現在已成破銅爛鐵。
他還沒站穩,一道寒光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煙霧中直指而來,如雷霆一閃,隨後火焰軍的首領騎著駿馬氣勢滔天的從煙霧中飛奔了出來,在他的盔甲上還溢出幾縷煙霧,槍尖直擊秦川的腦袋。
秦川臨危不亂,就地一個後空翻,單手持刀,猛然擊在地麵,強大的內力湧到刀尖,化為一道亮光爆破開來,而他的身體也因為這股爆破力,衝上了墓道半空中,險之又險的躲了將軍的必殺一記。
內力聚於腳尖,讓秦川的身體頓時身輕如燕,下落如同一根毫無重量的羽毛,腳步在空中更是虛踩了幾下,落到了妖魔的頭顱上,他頓時如同鶴立雞群一般,氣喘籲籲的環顧四周的火焰軍,他的內力已然耗盡,不剩凡幾。
這火焰軍的首領絕對是他平生所遇為數不多的勁敵之一。
奇怪的是,這群火焰軍好像很懼怕這座雕像,竟然紛紛不敢過於靠近,在十米左右的位置,把雕像圍成了一個圓圈,這讓秦川吃了一驚,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他的大半身體已經被火焰軍的頭領給擊傷,飛魚服上已經布滿血漬,已經到了油燈枯竭之時。
火焰軍的將軍不言不語,兩道幽綠色的眼眸冷眼的盯著秦川,隻要此人從雕像上飄落而下,他便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讓這膽敢闖入古墓的無知小輩喪命於此。
“嗬,難道今天我秦川就要命歸黃泉嗎?”秦川苦笑一聲,看著底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火焰大軍,心中苦澀,縱然他是先天高手也有力窮之時,以一敵百已然是他的極限。
秦川從破碎的衣服上撕下一片,拭擦著手中微微歪曲的繡春刀,一聲歎息道:“老夥伴,辛苦你了。”
這把刀陪他征戰一生,是他剛進入錦衣衛的時候,一名千戶臨終之時贈予他,刀上染過無數人的血,有突厥大軍,有明朝百姓,有白蓮教眾,更有邪魅。
秦川坐於妖魔寬厚的肩膀之上,手下意識的放在妖魔的頭頂處,一落之時,竟然無意間觸及到一個凸出來的暗格。
“這是機關?”秦川愣了一愣,沒有猶豫,當機立斷按暗了下去。
就在這時,整個墓穴都地動山搖了起來,大殿內的石柱也轟然倒塌,頓時塵土飛揚,秦川頭頂上石山更是滾滾而落,如同下隕石雨般,讓人應接不暇。
妖魔漆黑的眼眸如同黑暗的深淵,更有亙古不變的滄海桑田蘊含其內,在此時此刻,驟然的睜開,兩道紅色的光柱撕開天地的束縛直衝天際,一瞬間,竟把萬裏無雲的晴空給射出一個黑洞,星光從黑洞裏折射到大地上。
秦川從妖魔的肩膀上一躍而下,四平八穩的站在地麵上,他來不及多想,立刻鑽到妖魔雕像的身下,可是,他還是慢了一步,從高空中落下來一塊巨大的石頭恰巧砸在妖魔雕像的一隻手臂上,而這隻手正拿著一把殺氣騰騰的大刀,由於巨石的轟擊下,這隻手臂猛然被砸破,而那一把大刀也如同斷頭鍘一揮而下。
動蕩的墓穴中,一顆頭顱,憑空而起,在妖魔身前的那一滴猩紅色的鮮血也遁入虛空當中,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