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省政府**委的胡發財主任就是光頭領導，對趙婭茹有些想法，因受到反抗而懷恨在心，曾對市政府和教育局施加過壓力，上次李中興的假撤職和趙婭茹下鄉都是市政府迫於壓力的無奈之舉。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市政府領導和教育局領導還是本著保護的態度進行的。也就是說，李中興應該感謝領導。
此次實驗樓裂縫事件，市政府也受到牽連問責，李局長也寫了情況說明，花了銀子。上級要求我們查明責任，以平民憤。現在組織上也想考查一下我們的幹部肩膀上有沒有擔當。如果識大局肯擔當，將來事件平息了，還能重新提拔重用。
“這是真的嗎？”李中興不禁問。
“小李，這當然是真的，這種處理方式是有先例的嘛。你隻要相信領導，依靠組織，就沒有過不去的河。”局長慈愛地拍拍李中興的肩頭，又說：“歐陽老總也會給予一定彌補的，他給你壓壓驚，就夠你吃一輩子了。”
李中興現在已經無話可說，局長讓他回去先有個思想準備，今天的談話內容要絕對保密。
當李中興從局長室出來，經過體藝科時，趙婭茹追出來問：“怎麼樣？”李中興搖搖頭苦笑說：“不好。回家再說吧。”
趙婭茹看他這個反應，不好說什麼，心裏吃了緊，心神不安地堅持到下班。
終於下班了。趙婭茹聽到事情地來龍去脈後，表示不能同意。她認為，是誰的責任就該由誰負責，不是自己的責任而去頂罪豈不汙了自己的名聲？你本來是一張白紙，現在因為別人的錯而被塗上一團汙跡，這又何必呢，不值得為一點好處而搭上自己的名譽。
“你可要想清楚呀！”趙婭茹提醒他。
李中興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人家局領導這麼看得起咱，好像咱成了有擔當、識大體的好幹部，組織在關鍵時刻這麼需要咱，又怎麼拒絕呢？
李中興吃完飯就打二叔的電話，說了現在的情況。二叔說：依我看現在的情況，是領導們已經商量好了的，盡管對你來說不公平，但很可能已經無法挽回，現在告訴你隻是讓你提好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到時候承受不了。領導們這樣做，大概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得有個人出來應一下這場倒楣事，你算是趕著了。
“那今後呢？”李中興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二叔說：至於事態平息之後的提拔重用一說，也可信，也不可全信。這要看各方麵的因素了。你要實在不舒服，倒不如趁此機會，趕著市場經濟的大潮，下海拚一下，外麵的機會多得很呢。那個歐陽鴻烈，會給你第一桶金的。
李中興聽了二叔的話猶豫不決，我李中興的人生第一桶金用這種方式得來，真是太滑稽了。這是該喜，還是該悲呢？
越發煩惱的李中興請了假，在家睡覺。暈暈乎乎地鑽進被窩，卻又睡不著。想想局長的教導、妻子的意見和二叔的講解，腦子裏更亂了。突然又想起來朱誌強的話：“有沒有興趣到我那兒一起發展？現在機會正好呢……”
掀開被子爬起來，用涼水洗洗臉。李中興打開電視機漫無目的地看起來。看電視是他消除不安情緒的常用方式。天氣預報說：明天有中到大雨。
心突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