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這裏的風吹著有些涼,您還是回去吧。”智鵬再一次地說道。
安然仍然是沒有半點的回應。
“安小姐,少爺很擔心您,你就不要在這裏了。”智鵬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安然一直沉默著,似乎是沒有聽到慕澤冽的話一般,也許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想法中一般。
“安小姐……”再一次無奈地呼喚著安然的名字,智鵬也有些無奈起來,對方固執得讓他也非常地頭疼,到底要怎麼辦?
正在這時,感覺到了身旁的氣勢有了變化,智鵬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將靠近安然的位置讓了出來。
再抬頭之時,骨肉按看著自家少爺就站在前麵,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同安小姐一樣,凝望著遠處的地平線,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這樣的情況,是他無法幹涉的,便立刻帶著人轉身離開了,這件事卻能夠她不能夠再參與了。
慕澤冽站了好久,終於開口道:“你就是這麼懲罰自己的?”
安然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
慕澤冽也不去計較她的態度,繼續說道:“然然,我知道你是在責怪我,什麼都沒有跟你說對嗎?”
安然頓了頓,繼續保持著沉默,似乎慕澤冽與之對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對於這樣的安然,慕澤冽歎了歎氣,什麼也不說,將她攬入了懷中,“這件事是我引起的,不要責怪自己了。”
感受著身上淡淡的濕潤的感覺,慕澤冽忍不住心疼,“然然,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朝著我發泄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安然依然保持著沉默。
“然然,看著我。”慕澤冽將她的頭從自己的懷裏拉了出來,看著那滿是淚痕的臉,心疼的感覺更是清晰了。
“然然,別這樣。”
“然然,別去懲罰自己……”
一次次地試著說話,似乎是終於感動了安然,慕澤冽終於聽到了她的回答。
“慕澤冽,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才會讓你完全不顧我自己的想法,就隨便去替自己做決定,什麼都不說,是想著要是自己不知道,就當做這件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安然這樣想著,心裏的難過就更多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她最後的一點點東西。
努力不去讓自己難過,但是發現根本做不到,有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啊。
安然的淚水不斷地落下,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替她做出了決定,為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去做出這樣的事情?
安然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來。
“然然,相信我,要是當時可以有其他的原則,我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抉擇來。”慕澤冽承認當聽到孩子的存在時,心裏的喜悅與悲傷是並存的。但是在安然麵前,孩子似乎是真的不重要了,所以才會這樣做出決定,所以才會這樣做。
“可是,可是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自己作出決定,至少,在它離開之前,讓我再感受它的存在啊?”也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地就發現它的存在呢?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反應遲鈍?
她無法原諒自己,就這樣讓自己的孩子與自己失之交臂,嗬嗬,還沒有見到,就離開了的感覺。
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似乎是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然然,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來說太過殘忍了,但是,現在隻能夠接受了。”慕澤冽想不到其他的安慰她的法子,隻能夠這樣說道。
“是啊,隻有這樣的辦法了,你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安然哼了一聲,將慕澤冽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慕澤冽,我發現我真的錯了,真的,真的錯得很離譜。竟然還相信著你對我有半點的情誼,現在想來,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自己在你的麵前,根本什麼都不是。”說著,安然便快速地轉身跑開了。
慕澤冽看她這個樣子,即使心裏也很難過,但還是快步追了上去,不讓她發生任何一點的意外。
安然任海風吹拂著自己的身體,帶著微微的刺疼,但是卻根本蓋不了心裏的疼痛,那也許是她更加重要的存在啊。
孩子,也許離開了慕澤冽的自己,唯一能證明她的生命中曾經有過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