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說話間提到了六年前的那樁慘案,裴笑整顆心都不自覺的提了起來。從周家滅門一直到現在,她一直都很想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隻可惜,身邊的人死的死,充軍的充軍,唯有她與裴勇兩個完全不懂事的活了下來,想找個人打聽打聽當年的事都很難。
如今終於聽到有人提起,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著。
隻聽先前那人喝了一口酒,有些不以為然的笑道:“事情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有人認為六年前那件事是個意外,真是好笑的緊。張大人,你還是當官的時間太短了,摸不準上邊的心意。再在這官場上曆練幾年吧還是……”
“什麼意思?”被喚做張大人的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那人還準備說話,被一直沉默的趙同知打斷了:“都是以前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該喝酒就喝酒,不要說的太多。”
“好吧,喝酒喝酒,明日有功夫,還得去探望探望我們的那位小主子呢。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若不是咱們趙大人心善每月過來探望一次,恐怕就要老死在這一方小小的寺廟裏了。”那位一直很多話的大人玩世不恭的說道。
趙同知似乎很忌諱提到這個話題,聞言輕咳一聲打斷道:“天色也不早了,吃過飯趕緊休息吧。”
裴笑又在門外蹲了半天,也沒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便輕輕的往前走了幾步,挪到了另一個亮著燈的房間前麵。
這個房間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白日同趙同知一起過來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寺廟裏的姑子,叫青紅的那位姑娘。
這姑子已然換了一身衣服,穿著一件水粉的紗裙,前懷的扣子半開著,露出裏麵的紅肚兜。裴笑借著窗戶的縫隙隱約瞧過去,果不其然,那青紅留著頭發,發髻上別著一隻金簪,正是裴笑白天裏丟的那些裏麵的其中一個。
那男人色眯眯的看著青紅,伸手說道:“小美人,快過來叫爺爺我親一個。”
這人的聲音很細,有些沙啞,裴笑聽得頭皮直發麻,感覺這男人怪異極了。
青紅卻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嬌嗔著打了那男人一下,笑著道:“李爺您討厭死了,每次來都要折磨人家,再這樣,人家以後可是不理你了。”
被稱作李爺的人聞言連忙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那青紅的手上,軟言細語的哄道:“好好好,知道了,爺我今天不折磨你這個小妖精就是了,快過來好好伺候爺。”
青紅將那銀子笑眯眯的收起來,這才服服帖帖的上前伺候這人。
場景太過淫糜,裴笑實在沒臉看,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正在這空檔,趙同知那屋裏的人都散了。張大人和另一位很愛說話的大人似乎有些喝醉了,搖搖擺擺的往外走。看見窗戶下蹲著的裴笑,那位張大人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什麼人!竟然敢躲在李爺的窗戶下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