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美麗的藝術!
1 死亡序
陽光太黑暗了,空氣變得不再清新。
把頭搖擺著,要停止呼吸了,多麼衝動地衝向那個深淵的夜,暗得連影子也沒有了!影子變重了,踏碎記憶的黃樹葉,慢慢舔著枯老的樹根,讓舌頭遊離在條條裂縫之間!那些黑呼呼的血漿不是自己的麼,是樹的鋒丫把自己開膛了,這血也有點苦澀味,有點辣,甚至有燒焦的味兒,要水。拖著露出亮麗白骨的短腿,爬向水潭邊,甚至有燒焦的味兒,要水。拖著露出亮麗白骨的短腿,爬向水潭邊,首先映照到一隻發膿眼球快掉出來了,六隻手指也捧得半口水,喝了,清水進來,紅水從喉嚨那傷口流出,把白色氣管洗成了粉紅粉紅的,食道不見了,噢也許不小心掉在胃裏被消化了。
水潭紅了,黑了。自己終於看見自己血紅的心髒,告訴你一秘密,自己的心房是正常的哦,在坐邊。摸摸沒有跳動的心,指甲輕輕把它割開,把裏邊的氣泡都翻出來。然後扯斷一根不知什麼腸子,來不及濾掉汙穢物,就把心紮了個結實,這下不知自己腹腔除了還有大便之外的家夥麼。有黑鳥在張嘴,他們一定在唱歌,一支開胃的歌。自己是聽不見的,耳洞不斷有蟲出入,不管耳屎耳肉都被翻吵個遍,起初覺得很爽很享受,最後痛得麻木不知覺了。肋骨全向上折起,挺有序的,魚刺一樣。頭沾滿了唾液,稠的,也有血絲。後背**的兩個匕首很漂亮,自己這刻最滿意的飾物,之前自己沒有帶過,這鋒刃刺進了脊骨,後背**的兩個匕首很漂亮,自己這刻最滿意的飾物,之前自己沒有帶過,這鋒刃刺進了脊骨,不知是哪寸。
這時,自己看到水裏多了個影,沒有鼻子也流著鼻涕鼻血的滿臉,很驚慌。隻有氣管加快了跳動,如果血管裏還有貨,那必定也可加快流動。自己的肩膀終於被搭上一隻女人的手。
2 湖畔沉落一首歌
自己坐在湖邊,心像死去的鯉魚,一點點地脫落鯪片。全是黑暗,連眼角也是。一片空洞的夜,隻剩下一隻星,映在水上,鯉魚把它吞沒了!魚兒飽了,不知道從哪兒托起一具屍體。我站起來,往黑暗處探頭,要看清楚他,一個腐化的我!月亮出來了,光把他照耀,傷口發白的肉阿往外翻,全身是魚的牙印,魚往空空的肚子穿進去了,把心肺,連腸都撕爛。遠處一個魚吞了兩個水泡,雜著一個眼球,球體拖著腐爛的東西。
一陣風,魚的一個躍動,屍體就像被打的黑板刷,肉末飄散!
一陣風,魚的一個躍動,屍體就像被打的黑板刷,肉末飄散!
一陣風,魚的一個躍動,屍體就像被打的黑板刷,肉末飄散!
一陣風,魚的一個躍動,屍體就像被打的黑板刷,肉末飄散!
湖邊的樹林,不知道掛著我那件衣服,讓我寒冷,衣服滲漏著血,滴著血紅。我沿著血跡,爬到了湖邊,我腳丫泡在水裏,腳趾丫中間把玩著自己的碎肉,想不到我的肉如此潤滑。我微笑地去笑了笑,牙齒仿佛留著肉絲。我索性把手搗進湖水,把自己的痙拔出來,把另一隻眼珠也掏了,手指甲滿是肉粥。
嘿嘿,唱歌吧,月亮是我這個凶手的目擊證人,是我精彩的探照燈。噓!!!!星星在流淚,在流淚,屍體上附著一個音符,叫做簡單。最簡單了,把自己分屍了,便過癮了啊。時間是見證,白骨裸露,白骨裸露,骨碎變曲。
唱:《標本》
將身於藥水中,腦袋發幹耳朵變聾,失憶早已空洞,
麻木不覺疼痛,還大聲說不是很嚴重。
隻聽風的使喚,把虛偽和自己交換,腳步漸漸混亂,
全身開始痙攣,還愛上浸泡灌的溫暖。
忘記來自何方,順便忘記冷卻了的心。
不會笑,不會哭,懦弱的造型也等待別人幫,
不會反抗,以為順從就會生存、就會晴朗。
不會笑,不會哭,沉迷於主人和觀眾的讚揚,
不會心傷,僅僅留下發白軀殼、呆滯目光。
3 門
門,一道禁錮人的門,我隻要跨出去就下課了。忽然發現門的左側好像有人盯著我,唉,由他吧,可能是影子。好久不出太陽了,該死的英文課好比這鬼天氣。南方到底不如北方
豪爽,整天擺一張苦臉真的很悶。我離得那門遠遠的,走回宿舍去,路上看見幾個小子又在
背英文。我想,縱使我踢他們屁股他們也沒了感覺。
我倒要問問,學習的人越來越聰明,還是越來越神經質?這書,怎麼就把我綁倒書桌上了,怎麼能任由知識宰割!嘿嘿,貌似我打從小到大都是書來讀我啊。想想這樣的書,沒有了知識的繁衍,讓男人與閹人無異,女人不孕不育啊!嘿嘿......
我一定要背對那個門才行。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追我,我重重關上紅色的木門。床鋪上的一哥們在罵,豬啊!大熱天你凶個啥?你不爽啊!不爽就跳樓啊!我是習慣地一愣,怎麼突然覺得903宿舍的大紅門像副棺材!不比剛剛逃出那個門差啊,都是要埋沒人才的。像我嘛,是不會和哥們吵架的。我神經的嘛,要遷就一下門裏邊的人,你看二狗蓋了3個棉被看考試資料能不熱人嗎?聽說要考證才能畢業啊!哥們個個精神抖擻,就我神經衰弱去了,天天想逃。不行了,我得想個明白。
四憋拿出一瓶二鍋頭自己一點一點喝了起來,開聲了:“這裏要是沒了這玩意兒,你說我們小夥子敢為考試賣命麼?”我偷偷地想一會,悟到了一些。麻醉,就是我們玩命的借口啊。我也來了一口,神經的人是不會醉過的,今日總要試一下隨便感受一下正常人的活法。哇,從食道一直燒到了胃去了。哥們幾個都曲著身子睡在床上看書,我喝了烈酒後第一次覺得大家是躺著抽大煙啊!竟然20年也未發覺這一惡事!我把酒放在桌子上,指尖劃到木板的一瞬間彈開身子。這板明明是棺材扳嘛!我出了一身冷汗呀,這兒死了不止一個人啊!那!那!那我剛剛逃出那道門裏邊......我沒有想下去了。原來正常的人都是給別人屠殺的,而且是心甘情願。看來今晚要第一次失眠,也知道哥們幾個失眠的原因了,我不曾正常過當然不知道失眠一事。原來我天天晚上睜著眼看他們閉眼睡覺是假的,他們在害怕啊!
我反過來想想,心甘地給別人宰了,自然就沒有冤鬼!我何必多心,要是真有冤鬼那麼他們也不用費著力氣睡覺也要偽裝,可能真的還剩下一點真,那就是恐懼。
看著夜空重重暗暗的,怕是永遠也沒有黎明了。我記得同宿舍韋才說過,據估算從903跳下去最多老個半死,連烈士也沾不上。我打開門,小心翼翼地爬上欄杆,正背對著那門跳了下去。
早上,大家忙著去吃早餐,忙著去上課,都沒在意腳邊的一灘臭血。不過也習慣了這樣走路,自己也忙不過來其他東西也不管那麼多了。好心的管理員阿姨打電話叫了一輛垃圾鏟車,想想這也是她分內的事。開鏟車的大叔技術好,不爭眼幾秒鍾把屍體撈在車鬥裏,又把地弄得幹幹淨淨了。
不過我不想睡在垃圾堆裏,今晚我還是要回來......
4 怨魂
我是這個時代的孤兒,我捂著被震聾的雙耳,我恨這生我的時代出爾反爾。你說可以抱我的,怎麼把馬路躺在我眼前,怎麼把樹林放在遠方,很遠的,很遠的那裏。誰也不知道我走了有多遠,我隻是向過路的人喊救命,我想回家,我想問路,但是仿佛誰也看不見我。連一個腳印也容不下,沙漠上也不曾留下一個腳印。難道心靈比沙漠還要多更多流沙?
你說這是熱情的天堂,你卻用刀挖開我的胸膛,你還要用黑夜吞噬我的理想。誰聽到淒慘的叫喊,你聽到嗎?哦聽不見,路過的大媽也說很安靜。樹林遙遠的東邊在泛著紅色,在小河邊的星星是剛剛墜下來的夢想。有人被解剖啦,有人被活體解剖啦!叫聲喊震天啊,你也聽不見,就算在熱鬧的大街上,我喊著,你也聽不見。我是那樣飄著飛過這個黑暗的都市,時間留下一個風帆,叫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