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的。”水兒將賬本送到屋裏來,今兒一天都沒有看到大掌櫃的下樓來。
楊晴打開賬本核算,水兒站在原地,“這是怎麼了?店裏今天出了什麼事嗎?”
水兒搖了搖頭,“店裏一切都好,就是掌櫃你有事。”
“我有什麼事。”
“那些人....”水兒悶悶不樂的說道,“她們都造謠說您跟那位楊公子在一起了。”
實際上話說得更難聽,什麼無媒苟合,什麼珠胎暗結,如何誆騙了楊家的公子,如何想嫁進楊家去。
“那你覺得我真是她們嘴裏的那些人。”
“當然不是!”水兒捏緊拳頭虛空一晃,“那些嚼嘴舌的人,我都罵回去了,要是在店外麵遇到,我必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楊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你既然都說了是謠言,便知道是假的,而那些亂嚼口舌的人,她們並非謠言的根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水兒低著頭不做聲,她不懂什麼吹又生的話,隻知道大掌櫃的對她好,對整個翡翠居的人都好,那些造謠的人都是壞的。
水兒還是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楊晴將她拉到身前,“水兒,我知道你替我不忿,但是你管不了別人的嘴,她們就是把這個當做閑餘時的談資,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這些對她們不重要。”
“嗯。”
楊晴心裏還是有幾分欣慰的,水兒雖然沒有幾分學問,但是是非對錯的大局觀是好的。
“你若是真的替我出頭,以後凡是店裏說這等話的人,你千萬別激憤的上前理論,隻管拿鄙夷的眼神瞧著,若是那人再拿話刺你,你隻管言說咱們翡翠居如何日進鬥金,那楊家咱們是萬萬瞧不起的。”
至此,水兒才算真的開懷,大掌櫃出的主意絕了,她便將這個辦法傳給眾位小姐妹,隻好好煞煞那些人的威風。
今兒早上便聽到菜販言語中提及這些事,楊晴心下便覺得不妙,一直在二樓雅間裏帶著,小鳳將店裏的情況一一寫下來,輿論竟然是十分嚴峻了。
翡翠居進店是要給錢的,雖然這基礎花費並不大,但是誰人過來不是來聽書喝茶的,花錢來傳謠言,楊晴冷眼悄悄情形,不過是那三四個人。
至中午時分,楊家便著人來翡翠居送信,請楊晴一同去酒樓裏商議事情,但被婉拒了。
店裏關門算賬,眾位小夥計都在大堂裏吃了晚飯,收拾了桌椅才悄悄離去,兩位掌櫃都在樓上。
離翡翠居門口的一個灰衣小子,捧著個幹餅啃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大門口,已經漸入秋色,夜色也來得早些。
一高一矮兩個女子從翡翠居出來,離得遠了些,灰衣小子還沒看清是誰,高個子的手腳麻利的坐進轎子裏了,幸好矮個子的又返回店裏,提了個食盒出來。
是楊晴身邊的那個啞女,灰衣小子這才看清了,他吹了個口哨,便不遠不近的跟著轎子走了。
本來關上的大門又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水兒看了半刻才說道,“大掌櫃的,那兩個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