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牧歌感覺的到孩子們對爸爸都有一種渴望,自己這樣剝奪孩子們見爸爸的權利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可是若是自己堂而皇之的回去,陸青會放過自己嗎?
晚上的時候牧歌輾轉反側,她不知道五年間陸青改變了多少,細細想想以他那種位居高位的人又怎麼會缺女人呢?況且陸青一直是一個很會享受不會委屈自己的男人,女人對他而言雖然不是必需品,但他也斷然不會委屈了自己。也許他早已經把自己忘記了呢,不如自己就悄悄的回去,反正自己這幾年來積累的財富已經夠她養活兩個孩子的了。不如就在家鄉開家青青子衿的分店,這樣的介入方式也不會引起誰的主意,畢竟外來加盟店在一個城市落腳是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牧歌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浮生的影子,自己的不辭而別究竟應該怎麼給浮生一個交代呢?這麼多年來他為自己付出了太多,青春,心力,愛,太多太多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牧歌知道浮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似乎對金錢沒有多少欲~望,那就把這幾家青青子衿留給他吧,自己能給他的也隻有這麼多了。她注定這輩子都要欠浮生的了。
浮生最近好像在躲著牧歌,早上是小吳來接孩子們去上學,牧歌笑著對小吳說,她一會兒要去學校附近辦點事情正好順路將孩子送去,小吳便回去了。
牧歌已經買好了機票,不過臨走之前她決定去看看老李夫婦,其實他們並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相反是自己打碎了他們有後的夢想,他們好歹是當初收留了自己,並且跟自己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就要走了,或許以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牧歌將車子停在了老李的老家,牆依舊是那個石頭牆,屋子依舊是那個土屋子,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的破碎。
牧歌將木門推開,她看到老李正在院子裏抽旱煙,當老李的目光和牧歌相接的時候,他有些震驚,轉眼間變成了羞愧,他低著頭不說話,牧歌推了孩子們一把,孩子們大叫著爺爺跑向老李的懷抱,老李遲鈍的答應著,他用手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轉而扯著嘶啞的嗓子對屋裏的老伴兒喊道,
“老伴兒啊,孩子們來了,快點把我上次趕集買來的糖葫蘆和紅棗拿來。”
老李媳婦仿佛不相信,她跑出來看到了牧歌娘三個,她滿含顫音的答應著,果真拿出一隻包著紙的冰糖葫蘆和一把大棗給孩子們。
陸悠悠不客氣的接過糖葫蘆,開始大快朵頤。
牧歌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她知道老李每次趕集的時候都會給陸悠悠買糖葫蘆,沒想到他們分開了,他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過來。
牧歌把兩個孩子拉過來,
“給爺爺奶奶磕個頭。”
陸悠悠沉浸在冰糖葫蘆的愉悅中,陸鳴拉著陸悠悠便跪下了,咚咚的磕了兩個頭。
老李兩口子連忙將孩子們拽起來,
“你們這是幹啥?”
牧歌笑著說道,
“這是應該的,無論孩子將來去了哪裏,他們會永遠記得西橋口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會記得西橋口有疼他們愛他們的爺爺奶奶。”
老李顫抖的說道,
“你……你這是要走嗎?”
牧歌點了點頭。
老李媳婦滿臉愧疚的說道,
“是因為我嗎?閨女啊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老糊塗了,想兒子想孫子想瘋了,你要是因為這個走了,我老婆子一輩子也過不去這個坎。”
鹿港額連忙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我是時候應該回去了,也許……也許應該讓自己的孩子見見自己的爸爸。”
老李夫婦知道自己無法挽留了,他們對牧歌說了許多愧疚的話,牧歌說讓他們放寬心,她並不是那種記仇的人,況且她不覺得他們對不起她,相反她還要感謝他們。臨走的時候牧歌留下了兩條好煙,她對老李說,不要老是抽旱煙對身體不好,實在忍不住了就抽點這個吧。
等牧歌走後,老李將煙拆開了,卻發現裏麵全是錢,而這些錢足夠他們兩口子安度晚年的了,對著這些錢兩口子又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陸悠悠一直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她最關注的問題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有什麼好吃的,陸鳴對妹妹這個問題不屑於顧,他隨便編了幾個吃的東西將妹妹搪塞了。陸悠悠聽說一會兒要做飛機了,她一直在問,飛在天上會不會忽然掉下來,萬一半路上沒有油了怎麼辦?陸鳴打了陸悠悠一下,你怎麼不盼望點好呢?陸鳴給妹妹普及了一下飛機的常識問題,當陸悠悠知道飛機裏有特殊定製的飲食時,她的眼睛放光,小手不停的揉搓,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陸鳴無奈的暗自罵道,真是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