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力被那傲天鎖住咽喉,再加之前所受內傷,痛苦難當,動彈不得,哪裏還敢掙紮半分,故意隱去被戲耍而掉落山穀之事,而把中掌之事詳細說了一遍,何人出手,有何特征,一絲不落全說了出來,加油添醋,繪聲繪色。說話間偷偷向傲天瞥去一眼,隻見他沉著臉,麵無表情。唐力交代完,巴望著他能給自己治傷,誰料他一把將他提起,在前胸後背拍了兩掌,又將他倒掛起來,頭貼地腳朝上,說道:“我給你半個時辰,你就照此法將毒逼出來。”唐力心中大喜,待要逼毒,又見他取出一副黑鐵手銬,說道:“把這個戴上。”唐力一愣,道:“這……這是什麼東西!”陳威道:“這是銬你的東西!過來——”陳威將他雙手雙腳鎖了起來,冷冷笑道:“別想逃跑!”
這鐵銬乃是千年寒鐵所鑄,牢固異常,可不是一般兵器能折斷,唐力暗叫:“不好!”但想:“他們的目標並非是我,且等我前往帶路,找到他們所要之人,自會放人。”於是便不作反抗,乖乖在一旁逼毒。
傲天與陳威在樹後交代了幾句,隻見那陳威領命,跨上馬,直奔山下而去。
日落西山,雲舒霞卷。
半個時辰未到,傲天就把唐力抓起來,道:“時間不夠了,先跟我下山!”
唐力正在運氣,被他突然一提一抓,猛地驚叫起來:“等!等!——”
那鐵銬上纏著一條麻繩,另一端則握在傲天手中,隻見他一躍上馬,雙腿一夾,馬兒瘋狂飛奔起來,唐力腳下一踉蹌,向前撲出。“啊啊”大叫,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愣被馬兒拖出幾裏地。
途中傲天回頭看了一眼,道:“你不是會輕功嗎?裝什麼死!”嘴角冷笑,似有看好戲之意。
唐力“哎唷,哎唷!”連叫幾聲,皆是求饒之話,“大人麵前,小的哪裏還會什麼輕功,輕功早就丟姥姥家去了!”這倒是真話,他受了內傷,輕功自然發揮不出平日水平,又被拖出幾裏,早就衣衫襤褸,破敗不堪,滿身傷痕,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傲天不再理他,又往前奔出數裏。這次上山,本是祭奠家母,並未帶上一兵一卒,但從唐力口中得知左衛下落,馬不停蹄追逐而去。他雖未見過左衛真容,但與此人交手多次,此人極不簡單,這次難得覓得其蹤跡,片刻也不想多等,多耗一分,便多一分變數。
手中一加勁,快馬加鞭,下得山來,往東疾馳,一口氣奔出十三四裏地,但見遠處馬蹄滾滾,塵土飛揚。迎麵奔來七八匹高頭駿馬。
一匹白馬首當其衝,馬上坐著一位俊美小夥,二十上下,衣冠楚楚,英氣勃發,後麵七人緊跟其後,皆是尋常隨侍打扮,倒是襯得那青年愈加儀表不凡,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公子。
幾人與他交錯而過,揚起的塵土沒入唐力口鼻,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馬上一人突然回頭朝他看了一眼,一臉驚詫。那人收回目光,不敢掉隊,追上眾人,疾馳向前。頃刻間,隱遁不見,隻聽得馬蹄踏踏,回響在林間。
傲天久居官場,雖常在江湖走動,但這群人物的來曆,卻一時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