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原是爺爺的門客”,蘇沐說了這麼一句就停了下來看向陸呦鳴,陸呦鳴哦了一聲然後往他那邊挪了挪,明白他是要準備開講了。
“我和哥哥是許叔從小看著長大的,後來哥哥經商,許叔也由於一些原因轉輾到哥哥的手下做事。哥哥很信任許叔,所以自他離京後,他便把襄寧城內像賭坊這種有點複雜不好打理的產業都交給了許叔代理”
陸呦鳴挑眉:“這樣啊,難怪許管事看起來書卷氣滿滿,而且我今天豈不是很走運,剛好碰到許叔來賭坊的日子”
蘇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全是,因為長樂坊是我哥開在襄寧的第一家賭坊,所以很多事情還是習慣在這邊處理”
陸呦鳴瞬時豎起耳朵,她好像聽到了一個關鍵詞,‘長樂坊’,原來這家賭坊叫做長樂坊啊。而且蘇沐還提到了門客二字,想來他和他哥又都是官宦子弟了。
此時此刻陸呦鳴卻沒有深想蘇姓的官宦世家,襄寧能有幾家,這也就導致了後來陸呦鳴知道了蘇沐的真實身份時才會那麼吃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這裏暫且不提。
蘇沐接著說道:“我這次來賭坊,看望許叔是其次,主要是為了哥哥書信裏提及的幾件事情,告知一下許叔,同時也可與之商量商量”
這些就是別人家的具體家事了,陸呦鳴不好多問,她也就是好奇蘇沐怎麼會來賭坊而已,沒別的意思。
其實之前她還不懷好意的猜測過,蘇沐是不是打著看人的噱頭來賭坊鬼混的,嘿嘿,年輕人嘛。
艾瑪,她這麼看低人家少年人還是有點慚愧的,所以一為了轉移話題,二為了深表歉意,陸呦鳴還是毫不猶豫的對著蘇沐誇讚道:
“不錯嘛,聽你這麼說,其實你也在幫你哥做事情吧,看來你的家人很信任你的能力。而我居然能夠和如此年少有為的翩翩兒郎做朋友,蘇沐你說我是不是賺大了”
蘇沐看到陸呦鳴那故作花癡捧臉的樣子後便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偏過頭去握拳抵唇,顫笑了好久才轉回了腦袋對著陸呦鳴說道:
“呦鳴,你真是個寶”
“那是,能跟我做朋友,你也同樣賺到了好不”,陸呦鳴一擺手,順杆子便開啟了自戀模式。
“嗯,是賺到了”
由於陸呦鳴還處在嘚瑟中,所以並沒有意識到蘇沐的這句話說得有多麼的認真,隻當他是在捧場。
“啊對了”
陸呦鳴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我記得你在石橋下麵有一隻烏蓬船的說,你怎麼就想到了搬隻船放那呢,我當時還在感慨有誰會這麼懂得偷得浮生半日閑,更沒曾想到竟然還會是個少年人”
“偷得浮生半日閑?嗬,倒是字字珠玉貼切的很”
蘇沐似乎很喜歡這半句詩,反複咀嚼了兩遍之後,他帶著滿臉欣賞的表情看向陸呦鳴,開口感歎道:
“原來你還會作詩,呦鳴你真令我驚訝!”
陸呦鳴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她在說船的事,怎麼就提到作詩上了,不過她也不打算解釋,不然到時候蘇沐再追問她李涉是誰、籍貫何所,她可答不上來也不想回答。
於是陸呦鳴便敲了敲小幾,無語的回道:
“親,跑題了哈,我在說烏蓬船的事,別管我會不會作詩了”
蘇沐隻當她是謙虛,便不再多問。要是讓陸呦鳴知道了蘇沐是這麼想她的,她肯定會送蘇沐三個字——‘我嗬嗬’。
蘇沐也很快說回了正題,他隻道烏蓬船不是他的,而是兄長一好友的,同兄長一塊離了京,他與那人也是熟識,所以便主動代為照看那人心心念念的烏蓬船了。
蘇沐在說這段話時,給人的感覺是充滿懷念的,這讓陸呦鳴也不禁想到,烏蓬的主人也定是個有趣的人,而且她現在深刻懷疑蘇沐畫風鬼蓄多變,估計就是受的那人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