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城市上空,整個城市愈發顯得神秘了。
兩個神秘的身影穿插跳躍在高樓大廈頂端,其中一個身影一襲白衣,左手提把刀,右手握柄劍,朝另一個黑衣身影疾奔而去。
黑衣人輕輕一縱,從一棟十八層居民樓樓頂躍到另一棟相隔幾十米的高層寫字樓樓頂,白衣人緊隨其後,奮力一跳,在半空中像被什麼吸引住了一般突然掉了下去,白衣人朝下望去,下麵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恐怖黑洞。
“啊!”
一聲有氣無力的嘶喊,葉恢睜開雙眼,才知道自己又做了那個夢,無盡的樓頂追逐,在最後關頭自己總會掉下去。這個夢葉恢從小就開始做,到現在已不知是第幾次了,如今已經沒有感覺了,但一開始還挺興奮,自己在夢中成了一代大俠,一把刀,一柄劍,一身飛簷走壁的輕功,打擊罪惡,拯救世界。
葉恢摸起床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十一分。沒有工作的責任和負擔,葉恢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來月,再這樣下去,僅剩的一張工商銀行卡的餘額馬上就會見底了。
簡單收拾洗漱後,葉恢走出這棟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的五層紅磚筒子樓,對麵樓的一推垃圾還是沒人清理,頭頂上方密密麻麻的線纜中斷了一根垂落在地,斜對麵一家肮髒的小餐館幾個民工在吃著炒粉,喝著啤酒,北郊城中村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葉恢和餐館老板簡單打過招呼,要了一份炒飯,吃完後付了錢就上路了,又得繼續找工作了,不然下一頓都沒著落了。
走到狹窄的巷口轉角,一個擺攤的算命先生吸引了葉恢的目光,頭戴黑帽,墨鏡下麵是一捋山羊胡,一身半舊灰色長衫長褲,腳下黑色麻鞋,年紀五十左右,坐在一個木製小板凳上麵,攤在地上一張大紅紙,上麵寫著八個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占卦,八字,風水,奇門。
“年輕人,見你印堂發黑,頭頂烏雲,不久會有一場災難啊!”算命先生審視了葉恢幾秒,突然說道。
果然是騙子,葉恢冷笑起來,自己就是一個災民,還有什麼災難可怕的?葉恢默默轉身離開,看見遠處另一條巷口走過來兩個城管,回頭說:“快跑!不然你也會有一場災難。”
算命先生順著葉恢的目光也看到了城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起紅紙,提起板凳就跑,跑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有緣人,你度過這場災難,將成為一代英雄,祝你好運!”
算命先生說完飛也似的消失不見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葉恢,兩個城管這時走到葉恢身邊,其中一個問葉恢道:“那個算命的老家夥對你說了什麼?”
“我不敢說。”
“盡管說!”
“他說你們兩個小雞仔,想抓到本大師,做夢去吧!”葉恢說完也一溜煙的走了。
“草!等這老鬼落到我手上的時候,讓你……”一個城管話沒說完,突然一灘水傾盆而下,不知是幾樓倒下的洗臉水,兩個城管的頭發衣服濕透,看模樣確實像兩隻落湯小雞。
葉恢走出城中村,來到一條叫白雲大道的寬闊馬路上,前方兩百米處有個公交站台,左側二十米處一個轉角駛出一輛黑色迪馬運鈔車,後麵七八米是同樣款式的一輛運鈔車,每輛車的前排上坐了兩個荷槍實彈押款員,佩戴防爆鋼盔,防彈背心,胸前掛著一把警用防暴霰彈槍,看起來威風無比。
第一輛運鈔車開到葉恢近前不遠處,突然毫無征兆的像突發地震般,地麵震動了一下,緊跟著一股十分強勁的衝擊力炸開地麵上的混凝土路麵,運鈔車被炸向空中十多米高後殘骸掉進了爆炸後的巨坑裏,後麵那輛運鈔車的司機沒反應過來,等到踩刹車時,運鈔車前半部分已經因為慣性進了巨坑上空了。
葉恢隻聽得一聲巨響,身子就被衝到路邊的雜草從裏,全身上下像散架般疼痛,膝蓋和右手往外冒著血。
這是什麼爆炸了?地下難道有什麼危險化學品?不會還有氰化鈉吧?葉恢想起在這邊兩公裏處有個生產化肥的化工廠,聯想起了不久前的天津濱海火災爆炸事件。
葉恢抬眼望去,不知哪裏來的一輛白色中型貨車猛地撞上了第二輛運鈔車,運鈔車被撞進坑裏,貨車上迅速下來一個戴黑帽墨鏡,一身黑衣的男子,手裏提著一把MP40衝鋒槍,扒著坑的邊緣,滑了下去。
葉恢傻眼了,這是搶劫嗎?看見前麵不遠處一個被炸飛的窨井蓋,葉恢恍然大悟,劫匪在窨井蓋下安裝了類似C4炸藥的強勁遙控炸彈,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第二輛運鈔車,可是沒把握好時機,炸到了第一輛,不過他們肯定留有多種解決方案。
葉恢掙紮著爬了起來,往坑邊走去,期間傳來多聲槍響,接著一聲悶響,估計是炸開了後車廂特製的保險鎖吧,走到坑口往下望去,情景慘不忍睹,第二輛運鈔車壓在之前被炸毀運鈔車的殘骸車架上,前麵車架裏是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後麵改裝的結實車廂也嚴重變形了,殘骸旁是兩個剛被亂槍射死的倒黴押款員,四個黑衣男子手持武器在裏麵,都是一般的穿著裝束,其中兩個各自背著一個黑色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