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捧著籃球,孫朝陽的呼吸變得極其紊亂,身上冒出來的冷汗就好像他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喂,還來麼?廢物?”李逸凡粗魯的一把扯起坐在地上的孫朝陽,二話不說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很有意思是不是?你的心境就這麼低?我告訴你,要是你一直這樣下去,孫家就永遠不會承認你嫡親長孫的身份,而太子黨也永遠不會承認你的地位,明白?”
“我……”
“你什麼?穿上衣服,給我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等了半晌,李逸凡發覺孫朝陽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得氣樂了。“再問你一遍,走不走?”
“我要參賽……”孫朝陽突然無厘頭的說道。
“你說甚?”
“華國青少年杯冬季籃球賽,我要參賽。”孫朝陽托著籃球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眼中閃爍著化不開的迷霧。“我需要時間,我需要一個發泄口。”
“你確定?”
“嗯……”
李逸凡突然笑了,笑得莫名,笑的讓人心慌。
……
一陣警笛突然莫名的響了起來,由遠而近,慢慢的響徹整個校園,在離校門不遠的體育管裏聽的格外清晰。
“出什麼事兒了?”李逸凡詫異的問道。
“這是對麵學校的,嘖嘖,自從月初發生了那場命案之後,這是第幾次了?唉……”
“龍城高中?”
“是啊,這學校如今的名聲算是臭了。”
“命案?嗬嗬,倒是有意思。”李逸凡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著孫朝陽招了招手。“走,咱哥兒倆去湊湊熱鬧去。”
龍城高中內部亂哄哄的,又死人了,死的是一個年輕的講師,從六樓的高台被人扔下,死狀淒慘。
而警方所謂的勸慰安撫不僅沒有把學生的情緒平複下去,反而讓他們更加人心惶惶。
“白局,白局,你讓我過去,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啊……”
這時,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夥子卻是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警方劃出來的警戒人牆。“白局,那是我姐姐,我親姐姐啊。”
“行了,你們讓他進來。”被人牆包圍著的空地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不可冒犯。
“謝謝白局,謝謝白局……”少年感激涕零的說了幾句便著急忙慌的擠開人牆走了進去。
幾名法醫正圍著一具渾身****的女屍在勘驗著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屍體上除了高處落下的造成的肌膚碎裂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初步可以認定,被害人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人從高台上推下來的,而現場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少年剛看到地上躺著的女人,眼淚就繃不住了,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流。
“姐姐,姐姐……”少年無力的跪在地上,慢慢地向女屍的所在地挪去。
“怎麼樣,看出什麼端倪來了?”人牆外,李逸凡雙手抱胸,歪著頭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凶手的武力值驚人,一擊斃命,幾乎就是在被害人從高台上落下的一瞬就被凶手一掌轟開了天靈蓋。”孫朝陽一臉凝重的抬頭望向教學樓六樓處凸出來的高台。
“嗬嗬,這是在挑釁麼?”李逸凡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挑釁?怎麼說?”
“你莫不是忘了,龍城高中的對麵是誰?”李逸凡篤定道。
“你是說……可你怎麼這麼確定?”孫朝陽狐疑的看著他,眼中盡是不相信。
“我不確定啊。”李逸凡聳了聳肩,淡淡的道。
“可是你剛才……”
“我都是聽他說的。”李逸凡錯了錯身體,身後顯出一個帶著厚重鏡片的少年,幹淨的且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與同齡人不符的睿智跟冷靜,再加上他鼻梁上掛著的那碩大的鏡片,不知怎麼的,卻是給人一種極為靠譜兒的感覺。
“哥們兒,你怎麼就知道凶手是在挑釁華西一中而不是對龍城高中不滿呢?”
少年聽到孫朝陽的話,抬了抬眼鏡,跟看白癡一般的在後者的臉上盯了很久。“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逗比?鄙視龍城高中跟挑釁華西一中好像不衝突吧,你也可以理解為,正因為凶手對華西一中極度不滿所以才怨恨對麵的華西一中……”
“噗……”
李逸凡剛捧著礦泉水瓶正在往嘴裏灌著,聽到少年鄙視孫朝陽的話後,喝進去的水立馬酒原封不動的全部噴了出來。
“有那麼好笑麼?啊?”孫朝陽鬧了個大紅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抱歉抱歉,實在是太搞逗了,我這實在忍不住才……”
“哥們兒,你對破案很有天賦嘛,認識一下,華西一中高一學生,李逸凡,我旁邊這位被你羞辱的逗比叫孫朝陽,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