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點59分50秒。
會展中心廣場的上空揚起了《義勇軍進行曲》的調子。
“護旗隊,升華國國旗……”
鮮豔的如同染了血一般的五星紅旗,在國歌達到第一個小高潮的時候,被升旗手拋起來,隨風飄揚。
“敬禮……”年輕的少校,年輕的軍人此刻都是扯開嗓子嘶喊著,這一刻,他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太久……
人流之後,李君毅一行九個人也是同時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目不斜視的盯著緩緩上升的五星紅旗,熱淚盈眶。
一直到五星紅旗升到旗杆的頂端,李君毅他們仍然是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香港下來是澳門,澳門下來會是寶島,一切都會回來的。”李君毅的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自信,緩緩地放下右手。
“我想那一天不會太遠……”李君毅的話引起了其他隊員的一陣憧憬,眼神迷離中,似乎就真的看到了那萬疆歸一,天下一統的到來。
國歌止,紅旗飄,紫荊花區旗也隨之飄揚在了半空中。
萬眾舉目,舉國歡騰。
1997年七月一日0點0分。
在萬人歡騰的呼喊中,大不列顛的中年將軍疑似夢中。“難不成這就結束了?是啊,的確是結束了。”
“少校同誌,大不列顛軍隊將於今日一早八點時分全線撤出兵營營盤,希望華國軍隊屆時準時前去,予以交接。”
“將軍閣下,我們一定準時前往。”
“唉……”中年將軍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年輕少校眼中泛起的激動光芒,終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遣散了身後的小方陣,獨自鑽進不遠處的一輛軍車裏,跑遠了。
這個世界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說話,他是失敗者,他沒有資格。
“這裏沒什麼變故了,我們去大將軍府。”李君毅遙望著一個華麗飄逸跑遠的軍車,若有所思。
……
雖然已經是淩晨,但是大將軍府跟港督府這兩個占地麵積最大的建築物,依然是燈火通明。
港督府的內廳是華國駐港高層領導休息的地方,原本方定天已經喝過安定睡下了,但是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了起來。
方定天陰沉著臉拉開房門。“什麼事,不是說過別來吵我麼?”方定天瞪著自己的警衛員,心中的怒火難以抑製。
“老爺子,出事兒了。”警衛員怯弱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滴,跨前一步,對著方定天的耳朵低聲說道。
“嗯?”方定天皺起了眉頭,他的確是有點睡糊塗了,一時間腦袋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小姐不見了,據崗哨弟兄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去了大將軍府方向。”
“什麼?”方定天渾濁的目光頓時變得清澈無比。“胡鬧,簡直胡鬧。”老爺子被這個消息氣的夠嗆,再也沒有了一絲睡意。
老爺子蒼老的身體顫抖不停,良久才得以稍微平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時……時間不,不詳。”
本來就已經平複下來的老爺子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把警衛員拽過來就是好幾個耳光子。“奶奶的熊,老子告你什麼來著,他娘的連個大活人的看不住,老子養你們有什麼用?”
“找,找不到人你們也別回來了。”老爺子動了真怒,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給我備車,去大將軍府。”
……
大將軍府,富麗堂皇比之港督府更甚。
不過現在,裏麵顯得異常熱鬧。
“方子建,你個沒臉沒皮的混賬,還敢來華夏?”一個麵容嬌美的女子一記擒拿鎖住一個長者的臂彎,陰測測的問道。
“小宸,你聽為父解釋,當年的事情……”
“哼,你是誰父親?我方靜宸沒有你這種父親。”
“宸兒,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以為這樣就能鎖住我了麼?”方子建腰部猛地一扭,一隻腳對準方靜宸的膝蓋又狠又準,當感覺自己的上身稍微鬆動之後,雙臂突地發力,狠狠轟向後者的俏臉。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在娘親的墓前發過誓,一定要取你的人頭。”方靜宸捂著生疼的臉蛋,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恨恨說道。
“哼,取我的人頭?憑你也配?你沒見這府邸裏麵就你我父女二人麼?要不然你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方子建嘲諷一笑,猙獰的向女兒走去。“趕好不如趕巧,正好明日我也要隨著大不列顛的軍隊回國了,你也跟我一起走,為父在那邊給你在尋一門親事,保證比跟著李君毅那傻小子強,一世榮華肯定是板上釘釘的。”
“嗬嗬,老貨你不實誠哇。”漆黑的夜空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這府邸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剩你父女二人吧。”
“誰?”方子建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