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在寂靜的冬夜,向冷鳶獨自坐在自己的陽台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輕輕灑灑,像是黑色的布幔上鑲鑽著明亮的寶石,令人神秘向往。
自從知道了真相,向冷鳶終日昏昏沉沉的,沒有什麼動力,也沒有什麼目的的處理著各項事情,卻不知道其中的個中滋味。就連臨近的婚期都班的異常乏味,幾乎根本提不起興趣,全都是柳言之在操心準備。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但是向冷鳶一直以來,眼前和腦海中一直閃過的畫麵還是顧西,那一顰一笑,那熟悉的背影,在向冷鳶的心中慢慢的長了草。
曾經的美好和想象在這個時候似乎都變得沒有道理。向冷鳶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去見見顧西,總是這樣朦朧著走完彼此的世界,似乎對於她和他來說都過於殘忍了。
一直以來的誤會,像是黃河水潑在自己的身上,令向冷鳶覺得洗不清道不明。也許她和顧西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一個錯誤的起點,注定著有一個錯誤的終點。
想來,這一路走來,似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回味和記錄,向冷鳶心裏堵塞難受,說不上什麼滋味。從一開始的懵懂和動情,到現在一直堅持的,似乎都像是隻能看得見卻又摸不到的月光,明明是清楚地但是卻觸不到。
想到這裏,向冷鳶心裏多了幾分的悲涼。
顧西不是沒有為她做過什麼。從自己消失之後,向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顧西在幫忙處理,包括著爸爸身體的照顧和治療。回國之後,向冷鳶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假裝視而不見,不代表自己看不到,而是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心裏是刻意的蒙蔽的。
因為恨,因為沒有根由但是又在不斷猜疑的恨。向冷鳶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要遠離,不要再和之前的那些事情攪亂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確實那樣的不真實。
婚期已經接近,現在的向冷鳶根本不是一個新娘應該擁有的樣子,她自己明白,但是心中就像是飄在湖上的船,沒有方向也沒有歸屬感。真的不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麼的時候便是煎熬的開始。
向冷鳶已經不想去麵對那些了。時間走得很長,總有累的時候,她心在發現自己就是那個常年勞累奔波去卻沒有停下來的那涼汽車,現在已經沒有油了,所以對於她來說,這就是終點。
總是在最後的時候選擇麵對,向冷鳶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每次做選擇的時候,終是意味著有些東西要舍棄,就像是現在,在顧西和柳言之之間,自己還是陷入了泥潭,越是想要掙紮便越是陷得深。
不知不覺,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向冷鳶此時才知道,自己今夜未眠。這已經不是一個夜晚了,自己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同樣的姿勢,看著陽光升起又落下,卻早已不知何時何日。
家門終於還是被人狠狠地砸響了。向冷鳶知道能夠跑到自己家門口砸門的人隻有兩個人,就是顧西和柳言之。此時的自己,腦袋已經成了一股漿糊,可是心中卻是明鏡一般的期待著。
她多麼希望自己待會開門的時候,麵前是那個微笑如春卻又傲嬌寡淡的男人,即使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她也願意。可是現在,當自己真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伸出去的手還是情不自禁的收了回來。
心中早已明白,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自己時不應該對顧西抱有任何幻想的。畢竟,自己也傷害了他。可是,門口的聲音愈發變得強烈,催促著自己去開門。
終於還是在最後鼓起了勇氣,向冷鳶幾乎不能喘息,慢慢的將手伸向了門把手,可是門開的一瞬間,那雙黑色的眸子裏漸漸的失去了光澤。
“冷鳶,你在裏麵幹什麼呢?我都敲了半天的門了,你怎麼現在才開呢?”柳言之拿著一個巨大的紙盒走了進來,眼睛卻在四下的掃視著,嘴邊露出了笑容,“原來你的家是這個樣子的呀,第一次進來,真是很有新鮮感呢!不過,你別說,你的屋還是蠻有女人味的!”
向冷鳶從回國搬進這間公寓,柳言之雖然是幫助自己買的房子,但是後期的裝修和裝扮都是向冷鳶自己進行的,而且,向冷鳶一直不會在家裏待客人,所以柳言之也一次沒有進來參觀過。
“冷鳶,我算是進來第一個參觀的男人吧,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榮幸,如果以後你還是願意時常回來住在這裏我也同意的,畢竟這裏真的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