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公爵之子與床上的女人與事後記(2 / 3)

虞靈莎的頭靠在辛貉的肩上,手拽著辛貉胸前的睡衣。她越抓越緊。

“呐,靈莎。”

“嗯?”

“果然不是你的錯,有這兒子,錯不了。這是個好兒子。”

回到辛銘的房間,辛銘正蜷縮在芙拉爾的身下。

雖然辛銘要比芙拉爾稍微壯實些,也高大不少,但此時,辛銘卻是無比的渺小,甚至卑微。

你倒是哭出來呀,少年!芙拉爾期待著。

“所以呢!”芙拉爾繼續講道,“你還做那麼多努力幹啥!”她的話又強硬了起來。

辛銘現在的腦子已經開始轉不動了,熱得發燙!

“不就為了在特別的世界裏,找到特別的路嗎!”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這就和之前一樣了!”辛銘努力地把一句話說完整了。眼睛死死地鎖定那張牌,睜著,硬睜著,皺著眉硬撐著。他知道要是自己眨了一下眼,眼前就會因為沾到水分而模糊不清了。

“呐,我說,和之前怎樣!”這裏,芙拉爾想說是——和之前一樣是怎麼個一樣法,但她也有些激動,說話就急了些。

“和,和之前,一樣,一樣,”辛銘回想起了花燈遊船節那天,那老執事,那個轉指,那攤血;想起了在那個島上,那杯咖啡,那望著遠方的白晽夕,那艘載著父親的船;想起了那一身汗的關獳,那個空礦泉水瓶,那個在浴池裏的消沉卻堂而皇之地自我安慰說“已經這樣努力了,下次一定能做到”的自己。

“和以前一樣,和之前一樣自欺欺人罷了!”

自欺欺人哈……

崩潰了。決堤了。

辛銘總算哭了。

“啊,啊哇,啊,啊哇,啊,可惡,可惡……”

“沒事,沒事,哭出來就好了,就好了……”芙拉爾也躺了下來,從辛銘的背後,一隻手鑽進他脖子和床的縫隙又鑽出來,另外一隻手則從上麵繞過腋下,搭在辛銘的胸前。現在的芙拉爾,胸緊緊地貼著辛銘的後背,但她知道,辛銘也無暇吐槽,自己也沒有調侃他的意思。現在,辛銘最需要的,是溫暖,是懷抱。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嗯,會好的,會,好的……”

三樓的另外一間房間裏,辛羽一口氣把水喝完了。“艾拉,去睡吧。”

“嗯,好的小姐。那您晚安,祝好夢。”

“嗯,晚安。”

確實會是個好夢吧,我特別的弟弟喲……辛羽微微一笑,在心中這樣想著。

二樓的主臥裏,隔著天花板,也能聽見辛銘最初的那聲比較大聲的哭聲。

“睡覺吧,靈莎。”辛貉抓起妻子拽著自己睡衣的手,“呐,靈莎,你怎也哭了。”明知故問。

“沒事,高興。你先睡吧,我敷一會兒眼睛,要不明天得腫起來。”

“嗯,等會兒,先別進去,我先解下手。”見靈莎走向廁所去拿毛巾冷敷,辛貉說道,“嘛,算了,你先吧,沒事。”這樣,就抹掉了自己先睡而讓靈莎一人又獨自開始感傷的可能性,最差,兩人也會同時睡覺,最好,自己能看著妻子帶著笑,先睡著。

夜漸漸深了。

辛銘哭著哭著,也漸漸睡著了。見辛銘睡得深了,芙拉爾起身,將辛銘挪成睡相比較好的姿勢,頭也枕到枕頭上。

輕輕解掉浴巾。偶爾的赤條條入睡有益抒發心情和生理健康。

“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芙拉爾趁著辛銘睡著聽不見,一語雙關地調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