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曆曆在目。
可一個人冷卻下來的心,卻不再是昔日溫情能夠捂熱的。
商陸慎穩穩的端著那碗魚湯,拿著湯勺,慢慢的往嘴裏送著,細細的品著,好像這是金雅央交待給他的任務,一定要順利完成了,才能做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兒。
金雅央眼眶越來越紅,她迅速的低下頭,把自己盛好的魚湯也送到嘴邊,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又入下了湯碗,拿起筷子,從湯碗裏夾了一筷子魚肉出來,送到嘴邊。
如果商陸慎此刻認真的看一眼金雅央,就一定能看到,她的手指是顫抖的,嘴唇是顫抖的,眼裏更是絕望的。
兩個人很快喝完了碗裏的湯,金雅央沒有張羅再盛,而商陸慎本就是為了完成一項任務,並不打算再喝。
金雅央起身拿起紅酒,又給兩人的紅酒杯滿上,這一次,她給杯裏倒的酒有些多,端起來輕輕晃動的時候,酒液緊挨在杯壁邊沿,若是手上一個不穩,酒就會灑出來。
她扯動著唇角,貪戀的看著放下筷子的商陸慎,“怎麼樣,味道吃著還好嗎?”
問的還是那道魚湯。
商陸慎沒有再拿酒,他中肯的點了點頭,“你做的菜,一直都很好吃。”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金雅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商陸慎杯子裏的酒還滿著,但他好像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便退開了椅子,站起來,“回國的行程我安排在兩天後,你沒問題吧。”
“好。”
金雅央察覺到腹部的痛意,她慢慢的點了頭。
“時間我會讓助理提前聯係你,你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可以收拾好,到時候我讓助理來接你,拿到機場拖運。”
“可以。”
金雅央扯著笑,看著站在桌邊沿,整理著腕上手表的商陸慎,目光充滿了不舍。
商陸慎沒敢看金雅央的眼睛,見她沒提什麼反對意見,也覺得該說的話,都跟她說完了,便沒有再停留的意思,手抄進褲子口袋裏,他就要離開。
“陸慎……”
金雅央忽然開口叫了商陸慎。
商陸慎要走的步伐停下。
金雅央笑容一點點的堅持不住,額頭上開始有汗珠滾出來,她臉上的神色了不對,嘴唇透著不健康的紅色。
她強忍著,生生的沒把痛意喊出來,而是扯著笑,一字一字,有些緩慢的對商陸慎說,“如果我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一刻,你能對我說點什麼嗎?”
商陸慎聽得眉頭蹙起,對於金雅央這種沒有道理的推斷根本沒放在心上,剛想說一句她想太多了,卻突然感覺到腹部有些許的不適。
這股不適剛剛開始,他並沒有介意,許是剛才吃東西的時候沒走心,嚼得太粗糙,胃開始抗議了。
他的胃不怎麼好,在商場上經常要應酬,他的胃被酒精傷過,現在很脆弱。
“如果是生命的最後一刻呢?”
見商陸慎根本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金雅央有些急切的在往上加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