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仲民的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不,中午吃了飯,把午後澆花的事兒跟商陸歡一交待,他轉身就出了門,也不喊司機,隻拿了手機,就朝著不遠處相鄰的一排院子走去。
洪嫂瞧著賀仲民離開時氣勢洶洶的樣子,納悶的陪著商陸歡一邊澆花,一邊問,“這是怎麼了?”
商陸歡笑著把盆栽的事兒說了,洪嫂聽完,竟也生起氣來,“這個老丁可真不夠厚道的,這幾年,每每賀老養出點名貴花木,他都要占了幾株便宜去,賀老好容易想從他那勻走一盆盆栽送人,收了錢不說,還給了一盆生蟲子的。”
洪嫂說到這蟲子,忽然哎呀一聲,“陸歡啊,你知不知道這生蟲子了怎麼辦?要不要換土啊?”
洪嫂雖說也看著賀仲民養了這些年的花,但說來也怪,這花竟像是知道誰是它的主人似的,平常洪嫂澆水還勉強,若是修枝剪葉分盆什麼的,偏就得賀仲民一個人經手,但凡經了洪嫂手的,那分了盆的花不是死了,就是蔫了,嚐試了兩三次,賀仲民就再不敢讓洪嫂跟著分花了。
所以看盆栽有蟲子,她也不敢自己動手去做什麼,好歹這會兒有蟲子,盆栽還沒死,要是她碰了,萬一盆栽死了呢?
商陸歡好歹有伺弄花草的經驗,想了想,跟洪嫂商量著,“要不,我去買點土回來,把盆栽移出來重新栽一下,興許能起點作用。”
“那成,我陪你去。”
洪嫂是瞧著商陸歡跟賀仲民擺弄花草擺弄的有模有樣,這會兒對商陸歡也信心十足的樣子。
兩人說去就走,進屋簡單的洗了手,換了身衣服,就出門去了離這邊最近的花鳥魚市,商陸歡心細,因為知道賀老這個盆栽是要送人的,在買了合適的花土之後,還跟人家請教了移植的方法,生蟲子了該如何處理,又挑了一支瞧著更好看的花盆,付了五、六百元錢,才和洪嫂一起走出花鳥魚市。
傍晚,賀仲民喝得微醺,從老丁家出來,被老丁家的司機一直送到了家門口,看著他進了院門,老丁家的司機才敢回去複命。
那棵盆栽就擺在院子裏顯眼的地方,因為移了新盆,又換了土,澆足了水之後,商陸歡就把它擺到了相對背陰些的地方,得根子紮穩了,才能朝陽。
賀仲民眨了幾下眼睛,看了好幾遍,認出那盆栽的形狀就是自己從老丁那買來的那一盆,可這會盆換了,好像土也變樣了,而且盆栽似乎更有形狀了,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賀仲民打了個酒嗝進了屋,站在門廳裏一邊換鞋,一邊問著,“我外邊那盆栽是怎麼回事?”
洪嫂一聽他話說得散,連忙放下遙控器,從沙發那邊走過來,“賀老,你怎麼喝酒了?”
洪嫂可是每日都果向顧媛報備賀仲民的身體狀況呢。
賀仲民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兒,我沒喝多。”
說完話,他就從洪嫂的身邊走了過去,朝著沙發一搖一晃的走著,洪嫂生怕他哪條腿忽然不聽話,他再摔著了,趕緊湊上去,扶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嘟囔著,“要是被小小姐知道您不但喝酒,還喝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