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條信息發出去足有二十分鍾,宋大梁才收到回複,“已經吃過了,不餓,謝謝。”
字裏行間,並沒有提出讓他過去坐一坐的話,而且,一句謝謝,滿是疏離。
宋大梁看得眼圈發紅,背過身,拿著米粉,走到安全出口那裏,推開了安全出口的門,一個人走了進去。
在樓梯間,他蹲坐在那兒,低頭打開還冒著熱氣的米粉袋子,掰開一次性筷子,慢慢的攪動著米粉,將湯汁與米粉全部攪動融合之後,他才一筷子一筷子的慢慢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米粉太熱,還是樓梯間的濕度太高,吃著吃著,宋大梁的手背上就多了莫名的水珠。
宋忻意昨晚晚上沒睡好,這會兒還在補覺,收到那條信息,她還睡得迷迷糊糊,模糊不清的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本來想不予理會的,但鬼使神差下,她竟然給宋大梁回了個信息。
回過之後,她就把這件事兒拋到腦後了,就像,她小時候很愛吃米粉,但後來她出了國,經曆了許多事兒,再後來,家裏又突逢變故,母親去逝,她淪落到一個山村裏當老師,那此曾經喜歡的東西,都被她遺忘在記憶的長河裏。
這一覺,宋忻意睡到十一點二十分才醒,她是被餓醒的。
迷迷糊糊的床上翻了個身,宋忻意揉了揉頭,一邊醒著神,一邊放空著腦袋。
在她放空的時候,不知何時被她塞到枕頭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一通電話。
“吃飯了嗎?”
白瑾言的電話。
宋忻意立刻揮走了初醒的朦朧,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手壓住傳聲器,先清了清嗓子,待覺得嗓音清明了,才跟白瑾言說,“這不正等著約那個it大咖一起吃嗎。”
“很難約?”
白瑾言心裏不舒服了。
宋忻意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家夥變臉了,連忙說道:“又不隻我一個人在約,難約才說明人家有價值嗎,不過你放心,我對自己有信心,今天約不上,明天繼續唄,而且下午我已經找了個以前在國外認識的校友,讓她幫幫忙,看看有沒有中間人,相互介紹一下,這樣約起來能更方便一點。”
商場上的事兒無非就是這樣,沒辦法,就主動找辦法,沒條件,就主動創造條件。
宋忻意的固執,堅持,白瑾言以前就領教過,這會兒聽她說完,不怎麼給麵子的嘟囔道:“葉家在京城根深葉大的,你要是不行,就直接找葉霜好了。”
“哎呀,不至於。”
宋忻意心道,這事兒如果找葉霜,還不得露餡?
但在電話裏,她對白瑾言說的是,“葉家這杆大旗,可不能隨便浪費,原來你就教過我,商場上,寧讓別人欠你人情,也少欠別人人情,人家欠你,走到哪兒,你都能趾高氣昂的,你欠人家,總有種比別人矮一頭的意思,而且,萬一人家哪天提出什麼讓你為難的,無法償還的人情,怎麼辦?”
“不是有我嗎。”
白瑾言恨不得拍自己一嘴巴子,沒事兒跟宋忻意說這些胡說八道的話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