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媽媽,想到媽媽還懷著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賀子桀不由就想起了太爺爺、奶奶、爸爸經常在私下裏說的,女人生孩子有危險,平時一定要照顧好媽媽,不能讓她情緒激動。
賀子桀按照自已的理解,對著電話說道:“媽媽,我沒事,你別著急啊,送錢什麼的,你還是別來了,讓爸爸來吧,你照顧好自己的肚子,等我回去,還要和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打招呼呢。”
本來在他說到讓爸爸來時,就皺起眉頭的江大海,聽到他說什麼小弟弟或小妹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媽媽這會兒還懷著孕。
心裏那句讓他重新說點別的,不能讓爸爸過來的話,又咽了回去。
人,或許是上了一定的年紀,就開始少了青壯年時期的衝動,絕情,如今的他,比早些年的他,多了柔軟。
他等著賀子桀說完,屈著膝,退後兩步,站了起來,好像忘了重新給他的嘴膠上膠帶,轉身,拐到樓梯頭,又上去了。
賀子桀嘴巴得到了自由,這會兒下麵又隻剩他和餘一帆,他可以不光用眼睛去瞪他了。
“賀子桀,你吃點東西吧,吃了東西,才有力氣見你媽媽。”
餘一帆察覺到賀子桀的凶意,大概是心虛,趕在他開口之前,討好的把手上的香腸帶,往賀子桀那邊遞了遞。
遞過去,又發現還沒到賀子桀的嘴邊,餘一帆又小聲的說道:“賀子桀,我不是有意的,是我外公,我要不這麼做,他會打死我的。”
提到餘大海,餘一帆是真的怕了,眼睛裏的恐懼,還有身體的瑟縮,都是騙不了人的。
賀子桀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害怕打起了激靈,還有來時的路上,餘一帆是企圖給他求情,但被餘大海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這才讓餘一帆沒敢再言語。
想到了這些,賀子桀雖然不想原諒餘一帆,但他覺得自己是個大丈夫,不應該再跟餘一帆計較,可他又不願意給餘一帆笑臉,畢竟他能被餘大海抓走,本來就是因為他看見了餘一帆挨餘大海的打,他一時好心,想衝過去,當著餘一帆的麵,指責餘大海一通。
那個時候,他想著常西北從衛生間裏出來要是看不見他,一定會發現他就在街對麵,到時候,肯定會衝出來幫他,而家裏的司機也沒走,就在肯德基外麵的車裏,看到他過馬路,一定會打開車門問他怎麼回事,到時候,餘大海以一敵二,除了認輸,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借此機會教訓他一通,揭露他虐待餘一帆的罪行,最少也能震懾得他不敢再對餘一帆動手了。
千想萬想,賀子桀都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搭進去。
這個餘大海是瘋了嗎?竟然綁架自已?
賀子桀一想起來,就忍不住鬱悶。
早知道餘一帆的外公這麼瘋,他就不衝過去當好人了。
這樣的念頭一起,懊惱瞬時又爬上了賀子桀的眉頭。
餘一帆瞧見了,雖然他還不明白賀子桀臉上這一會兒一個表情的是什麼意思,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賀子桀吃飽,讓他別餓著。
“賀子桀,你吃吧。”
他又把自己手裏的香腸袋往前遞了遞,嘴裏好像除了說讓他吃,就不會說別的了。
賀子桀瞪著那袋根本沒開封的香腸,氣得小聲嘟囔,“有沒有腦子,你從哪兒看到的給人吃東西還帶著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