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並沒有拒絕他,當下就同意,顧偉承一聽女兒回來吃飯,對晚上的菜式就格外的上心。
喬伯掛了電話過來的時候,顧偉承還在那兒一樣一樣的說著,“媛媛不喜歡太鹹,你們做菜的時候,記得不能放太多的鹽,但也不能太淡,適量就好,還有,那蝦,一定要把蝦線剃幹淨嘍,魚也要把刺挑幹淨了再下鍋,螃蟹要用刷子細細的刷了,不然,蟹爪子上的絨毛沾了泥沙吃到嘴裏,沙子留在身體裏很容易得結石的……”
“先生……”
喬伯雖然樂見顧偉承現在的轉變,寵起小姐來,簡直是無微不致,但他再這麼說下去,估計廚房的晚飯就得延誤了,不由好心提醒道:“她們都是家裏的老人了,小姐的口味,這些年他們門清著呢,你就不必操心了。”
顧偉承一聽,竟不覺失笑,看著喬伯說,“這人啊,一上了年紀,好像就容易變得囉嗦。”
說話的時候,顧偉承還不忘讓傭人去準備。
等到傭人去了廚房,喬伯這才收了臉上的笑,靠近顧偉承低下了身,壓著聲音說,“餘曼麗的事兒,打聽出來了。”
“說說聽聽。”
顧偉承並沒有表現的多熱衷,隻是單純的想知道而一。
但喬伯打聽出來的消息,卻足以讓人怒火中燒。
“小姐剛回國那年,去四川旅遊被拐賣,先生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
顧媛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顧偉承那個時候一度還覺得顧媛不省心,走到哪兒惹禍到哪兒,可後來病愈以後,父女倆盡釋前嫌,顧偉承一想到那個時候顧媛萬一尋找不利,就會一輩子栽在那個小山溝裏出不來,心裏那個痛,那個悔,那個氣,恨不得一把火把那山溝子給點了。
不過,等他堆積起這種情緒的時候,當時販拐顧媛的人,都已經被賀家用雷霆手段處置了,聽說判了好幾十年的有期徒刑。
如今喬伯再提這事兒,顧偉承也不是小腦癡呆,迅速就反應過來,“餘曼麗是因為這事兒被抓的?”
雖然想到了,但眼裏更多的還是不信。
喬伯冷了臉色點著頭,聲音如冰,“是餘曼麗姐妹倆聯手做的。”
“白眼狼。”
顧偉承呼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因為氣急有些充血。
喬伯怕他舊病複發,忙緩了臉上的神情,安撫他道:“你的病不能激動,這件事兒既然有人揪了出來,就證明法網灰灰,天理昭昭,做盡壞事的人,總歸會受到報應的。”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顧偉承一想到那個時候還是自己枕邊人的餘曼麗竟然也如此算計顧媛,而那個時候的自己,竟然還好意思跑到四川去大罵顧媛一頓,這氣惱,愧悔,通通湧了上來。
他必須找一個出氣的地方。
“你……”
他錚錚的雙目緊盯著喬伯,咬著牙,切著盼,一副生吞活剝的樣子,狠狠的說,“讓人緊盯著這件事兒,不許任何人疏通,不許法官輕判,這件事兒,一定要讓餘曼麗受到教訓。”
即便顧偉承不說,喬伯也不會讓人有機會替餘曼麗疏通。
不過,想想昨天晚上碰到的餘大海,那副狼狽的樣子,隻怕,現如今,還真沒人給餘曼麗疏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