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成回頭草,蕭默焱眸光一沉,話鋒倏然一轉,“關於子桀……”
“子桀怎麼了?”
賀老瞳仁一縮,凝著蕭默焱的目光火焰如炬。
不難看出,賀仲民這會兒對蕭默焱充滿了防備。
其實,以賀仲民的經曆,如果不是蕭默焱打他個措手不及,而這個措手不及裏,又涉及到了顧媛的一輩子的幸福,或許,就不會輕易的露出破綻。
蕭默焱垂眸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a4紙,雙手遞到顧老麵前。
賀仲民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沉了臉,冷了聲,說,“什麼破東西,我雖然老了,還沒到昏花的地步。”
說得好像不管蕭默焱手裏拿的是什麼,都不會被他承認。
蕭默焱卻是不急,當著賀仲民的麵,將紙張一點點的展開,直到,帶有醫院公章的鑒定報告完整的呈現在賀仲民的麵前,他才語速平緩的說,“不管您承不承認,子桀就是顧媛在美國生下的我的孩子,至於為什麼孩子會掛在賀博宇的名下,而顧媛並不知道自已的孩子還活著,我想,答案一定在您這裏。”
“胡說八道。”
賀仲民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震撼人心的響聲,足以讓蕭默焱體會到賀仲民此刻的怒火。
那又如何?
蕭默焱隻是平靜的看著賀仲民,這一刻,他眼裏依舊有尊重,卻沒有妥協,甚至,迎著賀仲民的怒火,他毫不退縮的說,“顧媛的脾氣你知,我知,隻要您老不做出阻撓的事兒,暫時,我不會將這件事兒說出去,當然,我和顧媛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直叫別人爸媽,但我會等到合適的時機,在確定不會破壞您在顧媛心裏的位置,不會讓子桀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把事情說清楚。”
“蕭默焱,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賀仲民氣急,活到這把年紀,從來就沒被誰威脅過。
現在到好,被個小輩威脅了,以為他會認輸,做夢。
但是人都會有軟肋,以前沒受威脅,不過是沒人碰到他的軟肋。
蕭默焱絲毫不被賀仲民的情緒所影響,見他生氣,也隻是平聲靜氣的說,“當然,如果您老不介意在顧媛心裏的位置降落到冰點,讓她對您這個外公由愛生恨,大可以阻止下去,到時候,我不介意把子桀的身份講給顧媛。”
說到這兒,蕭默焱還故意停頓一下,看著賀老越來越鐵青的臉色,繼續說,“如同您知道的顧媛的脾氣,真到那時,她還會不會認您這個外公,都是未知數。”
談判到這兒,也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於賀老,無非是個選擇,而於蕭默焱,無非是先掃清阻擋在他和顧媛之間的一道堅硬的障礙,隻有讓賀老在態度上認可,當然,不認可也行,千萬別阻止,從中破壞,那他有了一重保障,也有了時間重新追回顧媛。
蕭默焱從賀老的書房出來,一抬頭,意外的看見一樓客廳裏不知何時站著個小人影。
“這麼晚,你怎麼會來?”
賀子桀睡著睡著,忽然被什麼聲音震醒了,然後,他就想到了,好像睡覺前,他都沒吃飽,然後,他就偷溜下樓,直奔廚房,悄悄拿出冰箱裏的奶酷,躲在流理台下麵吃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