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低頭喝著茶。
剛好,一杯茶將將喝完,商陸飛從樓上走了下來。
拿著車鑰匙,他衝顧媛招手,“可以走了。”
“好。”
顧媛把茶杯放到了茶幾上,起身時,想了想,又往廚房拐了一下。
站在廚房門口,她問姚姐,“我要去趟超市,家裏有什麼缺的嗎?”
聲音不算高,但家裏清淨,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傳到了商陸飛的耳朵裏。
聽她把這裏當成家,說“家裏”時,語氣那麼自然,商陸飛臉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下來,心裏那一點點的隱憂,也被他忽略不計了。
姚姐在廚房裏回了聲,“不用,家裏什麼都不缺,顧小姐照顧好自已就行了。”
姚姐笑指著她的肚子,“反正也不急著回來,找個人少的超市吧,選東西的時候,也能避免磕碰。”
“沒事兒。”
顧媛笑著轉了身,回眸時,見商陸飛還站在最後一階台階上看著他笑,顧媛不由莫名的摸了摸臉,一邊朝商陸飛走過去,一邊麵露奇怪的問道:“你笑什麼?”
商陸飛眼裏的笑意傾瀉而出,溫暖如春末的陽光,看著顧媛隨意搖了搖頭,“沒笑什麼。”
明明在笑的人卻說自已沒笑。
顧媛撇嘴不信。
不過,商陸飛不說,她也不打算追根究底。
兩人出了屋子,到院子裏啟動了車子。
電子遙控的大門緩緩向一側打開,等到大門打開的空間足夠駛出一輛車時,商陸飛才踩了油門,載著顧媛駛離了別墅。
駛進路麵,駛離別墅的時候,商陸飛聽顧媛說,“為什麼別人能帶孕上課,我的申請反而被拒絕了?”
說起來,這也是顧媛氣不過的地方。
明明以前上學的時候,就遇到過跟她現在同等的情況,人家能好好的讀書,修學分,到了她這兒,申請打上去,校方遲遲不回複不說,等她左一封郵件,右一封郵件催過去,校方終於肯回複了,卻給她發了個最新政策長文,裏麵囉哩囉嗦的內容,無非是她的申請被退回了,想要重新修學分,隻能等生下孩子以後,而且要保證孩子有人照顧。
顧媛看著那文件,鼻子都氣歪了。
為此,她還特意跑了趟學校,也不找校領導,就在校園裏閑晃,看看能不能逮著一個兩個孕婦來上學的,好跟學校理論一二。
連著一周,她堅持不懈,早起去,晚飯歸,竟是一個都沒碰著。
顧媛鬱悶死了都要。
在鬱悶的日子裏,唯一讓她欣慰一點的是,肚子裏這個小家夥,生命力很頑強。
做了兩次產檢,每次大夫都會跟她說一說孩子的發育狀況,還有跟同期的孩子相比,自己肚子裏這個還沒見過麵的胚胎,發育的怎麼樣。
聽著孩子一切都好,顧媛心裏充滿了期待。
這也算是她鬱悶不已的日子裏的寄托了吧。
商陸飛忽聽顧媛問學校的事兒,目光一偏,向她看了一眼,語帶深意的回道:“聽說是議證會去年新公布的提案,還在試行中,如果試行的效果不理想,過幾個月也就解禁了。”
可過幾個月,她肚子裏這個都能落地了。
顧媛撫額歎道:“看來,隻能等這小家夥出來,我再去修學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