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要見陸歡。”
電話裏，商陸柏情緒低落，好像喝多了酒，吐字不是很清楚。
但蕭默焱還是第一時間聽懂了他的意思。
對於這樣的結果，從商陸歡被接回來，他就有了心裏準備，所以，這會兒並不覺得意外。
手握著方向盤，車速保持在六十邁，他像城市的觀光者，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馬路上，平心靜氣的問他，“不後悔了。”
雖說是問，但他語氣肯定。
商陸柏的確喝了不少酒，可他意識還是清楚的，聞言嗤笑一聲，“默焱，我隻後悔，當初為什麼相信她死了。”
不然，陸歡就不會受這麼多苦，糟這麼多罪。
商陸柏一想到她瘦骨嶙峋的樣子，還有幾經錯亂的精神，恍惚失散的記憶，心口就痛得厲害。
酒，好像喝多了，有水光爬上眼角。
他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我爺爺把生日提前到下周五晚上，當天，讓我帶陸歡過去。”
“我知道了。”
蕭默焱沒有勸商陸柏什麼，這個時候，他知道，商陸柏需要的，不是勸告，而是支持。
掛了電話，收到商陸柏發過來的宴會時間，蕭默焱皺眉。
竟然，這麼巧。
……
賀家。
賀仲民看著站在門口換鞋的顧媛，哼了一聲，“幹脆你就搬到申家住算了。”
顧媛聽著，賀仲民這語氣不怎麼對啊？
眼珠子轉了轉，她迅速換好鞋，大步走到客廳，挨著賀仲民坐了下去，偏首看著他，奇怪的問道：“外公，誰惹你了？”
“你說是誰？”
賀仲民手上握著搖控器，這會兒正一個頻道一個頻道的調著台。
顧媛瞧著他那調台的表情，好像電視節目得罪了他，扯了扯唇，嬉笑道：“家裏不是有dvd嗎，你喜歡看什麼，跟我說，我給你買現成的碟子，怎麼樣？”
“嗬嗬……”
不陰不陽的語調，眼神依舊沒瞥她一下。
顧媛真糊塗了，抬手就挽上賀仲民的胳膊，厚著臉皮繼續問，“你外孫女下午還要去學校報道呢，趁著現在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您老有什麼指示，給個明確的提示唄，咱倆就別玩你猜我猜大家猜了，成不？”
“成啊。”
賀仲民總算肯偏頭看顧媛一眼了，雖然那眼神不怎麼好，可好歹說出來的話，不用顧媛瞎猜了。
“申家就那麼好，你連著住兩晚，都沒住夠？”
說起這個，顧媛還有些心虛，不過，她硬著頂住了賀仲民的目光，堅持道：“我以前還有住一、兩周的時候，您老反應也沒這麼大啊？”
賀仲民被她堵得一噎，一時竟答不上來。
顧媛見好就收，立刻繞開了這個話題，賴在賀仲民胳膊上，迅速化成一朵解語花，嘻嘻笑道：“外公，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去上學啊，要不，我就不去了，在家陪著你吧。”
一不小心被道破了心思，賀仲民有點小尷尬，不過，他嘴硬的不承認，掩耳盜鈴的衝顧媛“哼”道：“你外公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嗎？”
以前到不是，現在嘛……
顧媛心裏嘿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