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勉強控製著沒讓自己呐喊出聲。
當然,膠布還粘在嘴上,她就算想喊,也喊不出什麼。
而且,這幾天,透過柴房那四處漏風的穿戶,她也隱約看得清外麵的情形。
那一望之下,幾乎連綿不絕的山脈,讓她對求援,根本不抱有幻想。
這個時候,她除了靠自己,真的想不到還能靠誰?
可是靠自己也是需要力氣的。
她連吃了三天稀飯,每天也就一小碗,身上沒力氣不說,腿軟得連站起來都費勁。
而她這樣的效果,正是那女人想要的。
見她隻瞪眼,卻不反抗,那女人心裏就更樂了,看著她還當她服軟了,認命了,高興道:“你能看清形勢,那是最好的,以後啊,跟我們家老三好好過日子,給我們家老三生個大胖小子,傳宗接代,我跟他爹,幫你們帶……”
“做夢。”
顧媛盯著這女人,心裏狠狠的啐著,可麵上卻依然沒說什麼。
她越是這樣,那女人就越以為她老實了,畢竟這樣細皮嫩肉的姑娘,一看就沒吃過苦,餓了幾天,認清現實也挺正常的。
這女人上前把顧媛從地上拽了起來,主動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
顧媛的衣服已三四天沒換了,又從桂林折騰過來,一路沒個好地方休息,不是車廂就是車後座,身上的衣服褶皺得沒法看,怎麼拍,也看不出幹淨來。
但那女人好像還覺得這樣挺正常的。
拍打完,拽著顧媛往柴房門口走,“跟我去新房,你要是聽話,一會兒我讓她們給你煮蛋吃。”
貧窮讓這樣的村寨每家每戶能每天吃到一隻水煮蛋,就覺得生活很美好了。
顧媛並不知道這些,但跟著女人走出來時,表現的愈加乖巧,無力。
等到被這女人拽著進了屋,推進已經布置好的新房,那入目的紅色,刺得顧媛險些沒露出原形來。
這些人還真的以為她就嫁定了嗎?
顧媛眼裏一閃而過的諷刺,並沒有被領著她進來的女人察覺。
那女人把好推坐到炕邊,拍了拍兩手道:“那桌上有蛋。”
顧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靠窗口放著的一張桌子,還有一把椅子那兒,桌子是普通的木桌子,四條腿,上麵放了個鏡子,桌子上還擺了兩盒簡單的粉,一個盤子裏放了四個紅雞蛋。
那張桌子,放在這屋裏,大概是當梳妝台的意思。
顧媛目光落到了雞蛋上,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女人一看,到是沒為難她,指著她的嘴巴道:“我把你嘴上的膠布撕下來,你不許大吵大嚷,要是敢嚷,敢吵,我就讓你繼續餓著。”
顧媛連忙搖頭,一副聽話的模樣,目光繼續垂涎著桌上的紅雞蛋。
那女人看著目露滿意,心想,“老大、老二果然有辦法,這城裏來的小姑娘,就是禁不得餓,餓上幾頓,就老實了。”
心裏有了底,這女人上手就把顧媛嘴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顧媛終於能自由呼吸了,第一件事兒,就是狠力的喘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