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忻意求了藥店的服務員十多分鍾,嘴皮都磨出泡了,人家才勉強讓她看了門口的監控。
可下雨的夜,監控錄像並不清晰,連顧媛拿手機接電話的表情都拍不到,隻隱約看見她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朝著與酒店相反的方向駛去。
宋忻意盡可能的放大畫麵,想要看清那輛車的牌照,可監控的設備有限,再加上雨夜影響,她放大的屏幕越來越模糊,別說是車牌照了,連車的影像都跟著模糊了。
實在沒有辦法了,宋忻意隻能撥打了申洛白的電話。
申洛白這會兒正被他大表哥的事兒煩著呢,聽見電話響,語氣極不耐煩的接起來,“誰呀,有事兒快說,有屁快放。”
“申洛白,顧媛不見了。”
宋忻意焦急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傳了過來,申洛白耳朵嗡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衝著電話重複了句,“你說什麼?誰不見了?”
他應該是被他大姨吵的耳背了吧?
怎麼好像聽說顧媛不見了?
宋忻意發著燒,心裏又急得不行,站在雨夜的街麵上,撐著一把傘,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哭道:“顧媛不見了,我找不到顧媛了,申洛白,你快想想辦法啊。”
這下,申洛白總算聽清了。
他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人也恍惚了一下,差點沒栽下去。
身後,柳鳳儀陪著她大姐落淚,時不時的勸上兩句,並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
申洛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扶穩樓梯的扶手,沒讓自己栽倒,咬著唇,磨著牙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叫不見了,你把話說清楚。”
心口碎了一塊,裂痕正隨著宋忻意的話,越來越大。
“這邊下雨,我昨天就有些發燒,今天白天的時候,顧媛陪我去醫院打了針,晚上回來,我又有些燒,醫院那邊開了消炎藥和感冒藥,沒有退燒藥,顧媛就說要去給我買退燒藥,我等了她好長時間,她都沒回來,然後我給她打電話,電話顯示無法接通,之後我就出來找她了,找到她之前買藥的那家藥店,調了人家的監控,看見她從藥店出來的時候,接了一通電話,然後就上了一輛出租出,往酒店相反的方向去了。”
宋忻意快速的將她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了出來,這會兒哭著催申洛白道:“我懷疑顧媛被騙了,或是上了什麼當,你有沒有辦法查到最後跟她通話的人是誰,我覺得隻要找到這個人,就能知道她去哪兒了?”
“好,你等著。”
申洛白這會兒實在沒心思管宋忻意發不發燒,在不在酒店的事兒,掛了電話,連句話都沒來不及留下,就拿起車鑰匙,匆匆出了門。
直到他車子打著了火,屋裏相互勸慰的姐妹倆才反應過來,這孩子怎麼不聲不響的出去了?
申洛白開著車從家裏出來,直奔雅望集團。
他根本沒時間想自己為什麼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蕭默焱,心裏像是斷定了隻要他找到蕭默焱,蕭默焱就一定能找到顧媛一樣。
今夜的榕城沒有星星,空氣霧朦朦的,好像在下霾。
申洛白根本不管路況如何,一個人開著車橫衝直撞的在馬路上穿行,幾次都差點跟別人的車撞到一起,他都渾然不覺般,踩著油門直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