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宋忻意有點低燒,吃了藥,便沒什麼胃口吃東西,顧媛點了兩份粥。
用過了餐,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一個昏昏欲睡,一個拿著手機翻新聞。
等到晚上八點多,宋忻意再度燒了起來,顧媛摸著她的頭,推醒了她,“小意意,我出去買盒退燒藥,你先別睡,床頭我給你準備了水,你喝點。”
發燒讓宋忻意口幹舌燥,她沒什麼力氣的點了點頭,勉強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無精打采的看了眼窗外,聽著一直未歇的雨聲,有些擔心道:“這雨下得越來越大了,你還是別去了。”
“不行。”
顧媛套上鞋子,把手機揣進口袋裏,衝著宋忻意搖頭,“你燒得太厲害了,之前的藥都是消炎和感冒的,退燒效果太差了,不退燒,我怕你晚上再燒壞了。”
宋忻意知道顧媛的脾氣,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想著出去找個藥店應該也不會走太遠,便沒再多堅持,卻也囑咐她,“到前台借把傘。”
顧媛衝著她笑了下,“你就別操心了,先把水喝了,等著我回來。”
從八樓下來,在賓館前台借了雨傘,又打聽了藥店的方向,顧媛便舉著傘出了門。
今晚的雨勢絲毫不比昨晚弱,還伴隨著大風,一把傘被吹的斜斜扭扭,顧媛的褲腿很快就被打濕了。
她沒心思理會,目光盡可能的遠眺,按著賓館前台服務員指給她的方向,搜索著標識藥店的門匾。
距離不近不遠,大概距賓館二百米遠的地方,顧媛找到了那家藥店。
買退燒藥的時候,她順道買了隻體溫計,等待結帳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桂林本地的座機號。
“喂,哪位?”
“是顧小姐嗎,我是酒店服務員,跟您一起過來的那位女士,剛剛被一位男士抱去醫院了,那位男士臨走前,讓我跟您聯係,說你朋友發高燒,他帶她去上午那家醫院打針了,你要是不放心,直接過去就行。”
“啊?”
顧媛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酒店服務員口中的男士,應該是邱楓。
她急忙對服務員道了謝,掛了電話,剛好拿到了藥店收銀找給她的零錢,把藥和體溫計塞到包裏,扭身就往外麵跑。
藥店是臨街的門市,顧媛舉著傘,站在街邊招手打車。
剛巧,有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入。
顧媛等它停下,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市人民醫院。”
出租車司機一腳油門駛了出去,很快就遠離了顧媛入住的那家賓館的方向。
外麵下著雨,車窗打不開,前擋風玻璃外的雨刷不停的刷著,顧媛看著看著,眼皮就沉了,不知不覺,頭一歪,靠著車窗,睡著了。
車子漸漸駛離了市區,朝著出城的方向駛去,開車的司機在開上快速的時候,撥了通電話出去。
賓館。
宋忻意一直等著顧媛買藥回來,可時間都過去四十多分鍾了,顧媛人沒回來不說,打電話也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她心裏頓生不安,忍著渾身無力,勉強從床上起來,扶著牆,穿著拖鞋就出了門。
下樓,到一樓的前台打聽道:“大概四十分鍾前,有沒有一位客人過來借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