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她隱約聽到樓上傳來司令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聽,聲音雖然沉,但傳到樓下來,卻並不清楚。
想了想,吳嫂壯著肚子,放輕了腳步,快速出了屋子,跑到院子裏,目光四處看了看,隱約瞧見門口警衛亭裏的身影,忙匆匆跑了過去。
果然,梁伯正在那裏跟警衛員說著話。
“爸。”
吳嫂勉強鎮定的開了口,但臉上緊張的慌亂卻並未掩飾住。
警衛員背對著吳嫂,隻轉頭看了一眼,笑了一下,並未發現她的異常。
知道她是來找梁伯的,自己讓到一邊,看著梁伯應聲,走了出去。
院子裏,吳嫂小聲把屋裏的事兒和梁伯說了,“這會兒,司令在樓上呢。”
梁伯站在原地沒動,撩了撩眼皮,似乎在想主意。
片刻,方道:“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吧,回屋去,看一會兒司令餓,張羅開飯,找不著人。”
吳嫂:“……”
就這麼簡單?
她有點不敢相信,卻又覺得以自己公公對司令的了解,既是這麼說了,應該就沒問題了。
帶著這種半信半疑的想法,吳嫂猶豫不決的轉了身,重新回到一樓,躲進自己的房間裏。
二樓,臥室。
沈老太太抱著個布包,坐在床邊,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
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看得沈伯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上了樓,關上門,他二話沒說就給老伴賠罪了,原本以為說兩句軟話,事就過去了,可哪成想,沈老太太到像是被自己糊說八道的話信以為真,撿了幾件壓在箱底的衣物,抱著坐在床頭,不撒手。
那還是兩人剛結婚時,家裏給老伴做的衣服。
沈伯昭瞧著那料子,款式,分明不是自己老伴喜歡的,但這麼些年,到是被保存的極好。
一時,感慨。
他歎息一聲,無奈的妥協,“好了,好了,我那不是一時氣話嗎,你怎麼就當了真,還往心裏去呢,還有啊,那什麼別的女人的,我這輩子,心裏除了一個叫夜明珠的女人,哪還有過別的人,你可別給我扣帽子。”
說到最後,火氣竟變成了玩笑。
沈老太太悶著頭聽,雖然眼淚不再掉了,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感覺,像是沒原諒他似的。
沈伯昭在年輕的時候,就深有體驗,再強大的男人,也不要試圖和女人講道理。
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既然喜歡她,就要有本事寵著她,既能寵著她,就要包容她各種無理的要求,哪怕偶爾釋放的小脾氣。
雖然現在兩人年歲大了,但,初心不變。
沈伯昭縱著夜明珠釋放她的小脾氣,直等她情緒好了些,才拉著她的手起身,哄道:“千金難買老來伴,那幫小兔崽子你再心疼,也不能保證天天陪你說話聊天吃飯的,不過是用著你了,想起你來,用不著了,撒腿就跑了,哪像我,你想我了,打個電話,我就算是部隊有再重要的事兒,哪次還回來的遲了。”
“你部隊有事兒,哪次我給你打過電話了。”
沈伯昭:“……”
聽著老太太還帶著鼻音的抱怨,沈伯昭如有所觸,本已柔和下來的眉眼,不自禁間,竟染上了幾縷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