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他又很肯定,顧媛一定不知道,她的母親,早就把存在他母親那裏的股份轉到了她的名下,隻是要等到她二十五歲以後,這筆錢,才能啟動起來。
不然,當初,她也不會為了籌錢,賣掉一個肝。
商陸飛當時很後悔沒能阻止她,她以為拒絕了她,她就會知難而退,尤其,再報出那樣一個天文數字的時候……
或者說,那個數字,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天文一般的存在,但顧媛即是賀仲民的外孫女,又是顧偉承的女兒,如果她想要,完全不需要靠賣掉自己的器官。
可誰也沒想到,顧媛會走這條路。
當時,看著顧媛拿著那六百八十萬再次找到他,他差點就把敢買顧媛肝髒的人連根拔起。
可是,後來……
商陸飛不願意去回想後來,這會兒,他像是回神一般,看著明顯心虛的顧媛,安慰她道:“其實,你也可以這樣想,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依。”
顧媛有點不懂,覺得這句話有些繞。
商陸飛看出來了,她這幾年在國外,學的都是外國的東西,對國內的這些晦澀文字已經不能夠獨自理解了。
他體貼的為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顧媛瞳仁瞠大,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明折。
商陸飛再道:“你看,如果繼續做律師,我就要埋頭在無休無止的案子中,無法自拔,不會發現,原來自己還可以在商業上有如此高的敏銳度,尤其,你知道,我繼承了我母親的藥業集團,雖然我自己不是大夫,但我們集團生產的藥物,已經救護了無數人,厚顏一點,我現在也站在救死扶傷的第一線,你說,這樣的事業成就,比起我當初隻能做律師,給人打官司,賺傭金,是不是更高大上了。”
撲哧……
顧媛被商陸飛輕鬆的語氣逗樂了。
她這一樂,氣氛也跟著輕鬆下來。
剛好,賀仲民從樓上下來,瞧著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眉梢眼角不免也掛上了笑意,衝著兩人說道:“談什麼呢,這麼高興?”
他一邊說,一邊朝兩人走來。
顧媛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下來的,更不知道他聽了多少,這會兒剛放鬆的情緒,再度緊張起來。
商陸飛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臉色如常的同賀仲民說道:“我剛剛跟顧小姐說,過兩天有幾個發小,要給我辦個接風宴,我身邊沒有合適的女伴,想問問顧小姐有沒有時間,同我一起去。”
“這事兒好啊。”
沒等顧媛開口,賀仲民就樂得答應下來,“正好媛媛在國內的朋友不多,你帶他出去接觸接觸人,也讓她多交幾個朋友。”
顧媛:“……”
誰讓她老實在家呆著的?
“噢,對了。”
賀仲民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對商陸飛笑道:“你瞧,人老了,腦袋就不怎麼好用了,媛媛的腳,前幾天扭傷了,約了明天複查,我一個老頭子,去那種人多的地方嫌煩,家裏保姆又管不了她,我這正愁著沒人帶她去呢,陸飛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