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聽見肖傾月的第一句話,王上凱瑟便變了臉色,誰都知道,珊娜公主早晚都會遠嫁西疆。
可是卻對各家公子的情況了如指掌,這分明是有不守婦道的嫌疑啊。
凱珊娜卻恍若未覺,笑著道,“妹妹還是先瞧瞧最好。”
肖傾月沒有說話,隻覺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太過紮眼,讓人不注意也難,肖傾月轉過頭去,便瞧見靖王月澈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那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幾分冷意,讓肖傾月微微愣了愣。
幸而皇後及時的開了口,引開了話茬子。
“聽說靖王爺今日回宮路上遇了刺,還好王爺安然無恙,這年頭,賊人也太過大膽了。”
“皇弟遇刺了?是在哪兒?”
王上凱撒聞言,急忙問道。
靖王爺收回目光,笑著道,
“在一個叫清風嶺的地方。”
“清風嶺?”
凱珊娜聞言,驚叫了一聲,“今兒個瑟琳從寧國寺回宮也要經過清風嶺吧?瑟琳無事吧?”
肖傾月微微一笑,“許是瑟琳路過的時機不對吧,倒是沒有遇見什麼事情,一路上都很順遂。”
“那便好。”凱珊娜趕忙撫了撫胸。
“莫說這些沉悶的話題了,這歌舞可不能停。”王後博納尼娜笑了笑,拍了拍手,絲竹聲便又響了起來,眾人也開始相互間敬起酒來。
肖傾月呆了一會兒,見他們酒意正酣,便起身帶著越溪出了。
“殿下,先前那個靖王月澈似乎來者不善。”
越溪跟在肖傾月的身後,突然出了聲音道。
肖傾月的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你也感覺到了嗎?”
越溪聞言,點了點頭有些擔憂道。
“公主,會不會是下午的事情被那靖王月澈知道了啊?”
“不會。”
肖傾月搖了搖頭,眉心輕蹙。
“我們應當是在靖王隊伍的後麵的,我專程問過的,我想他們應當不會回去吧,而且,即便是他們回去發現了什麼,也不可能知道是我假借靖王的名義做的。”
越溪想了想,點頭道,“也許是我們太杞人憂天了。”
兩人一路踏著月色往北苑去,夜色朦朧中,肖傾月突然瞧見湖邊的一座小亭子裏有兩個人,一坐一站,那坐著的人身影有些熟悉。
肖傾月站住腳步,越溪正欲詢問,卻被肖傾月轉身捂住了嘴。
肖傾月拉著越溪躲到一旁的樹後,對著越溪耳語道。
“先前的晚宴,羽妃一直都嗎?”
越溪仔細思索了片刻,才搖了搖頭。
“殿下走後不久,奴婢便沒再見到羽妃莫氏。”
“她在那兒做什麼,這個時候。”肖傾月低聲喃喃道,卻聽見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肖傾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卻聽見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語氣應當是個宮女,隻聽她道。
“王妃,咱們還是回去吧,今兒個是為靖王月澈辦的晚宴,王上王後都在,他肯定來不了。”
“他?”
肖傾月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莫非說的是那個在莫雨燕背後幫她出主意的人?
“本宮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隻想見一見他而已。”
羽妃的聲音帶著幾分失落,幾分悵惘,良久又幽幽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總歸這回是來了王城了,應當也不會太快離開,總是有機會的。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見了,又給他惹出麻煩了。”
話音剛落,莫雨燕站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離開了亭子。
肖傾月望著夜色中莫雨燕主仆漸去漸遠的身影,眯了眯眼。
“很久沒見,來到王城?”
雲裳輕輕重複了一遍,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味道。
“莫非。。。。。。是他?”
“殿下,你在說什麼?”
越溪隻隱隱約約聽見肖傾月小小聲的喃喃自語,卻聽不清她說的究竟是什麼,便出聲問道。
“沒事,我們也回去吧。”
肖傾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從樹後走了出來,朝著北苑走去。
心中想著,這烏蘇王宮中果然是十分有趣的,若不是來了烏蘇一次,肖傾月自己也不知,小小烏蘇倒是惹得這多方巨頭覬覦,這麼多精彩的事情呢。
第二天一早,肖傾月剛用過早膳,便聽見外麵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碧貝公主到。”
肖傾月眸色一暗,手中兵書新手一扔,揮手屏退了師走。
凱碧貝?
她沒聽錯吧,凱碧貝竟然會來她這北苑?
出於什麼理由和目的?
不等肖傾月多想,凱碧貝已經一襲紫色長袍外罩一件白色披風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