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傾月同白衣越溪三人在禦花園裏轉了轉,淺淺的甜香始終未散,且見前方有攬月亭一座。
肖傾月轉了轉眼睛,給越溪使了個眼色。
越溪會意道:“殿下走了這半日倒也累了,奴婢看前方有一座攬月亭,不如歇歇也好。”
肖傾月點了點頭滿意一笑。
“卻也是好的。”
又道:“行了這半日腹中倒也是饑渴的很,白衣且去端些個吃食湯水來吧。”
白衣欣喜一笑,是個美差,連連稱是。轉了身一溜煙便不見了。
“殿下,您覺不覺得。。。”見白衣走遠,越溪這才緩緩開口。
肖傾月搖了搖頭,抬手示意越溪噤聲,一時間攬月亭周圍隻聽得秋風陣陣。
越溪見肖傾月起身,忙問道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肖傾月倒也不答話,隻是目光灼灼望著一處笑道。
“既然來了便出來一敘,哪裏學來的不好,偏偏巴巴的在那兒聽著”
肖傾月淺淺一笑。
“你是何時發現的?”
碧貝從光影交錯處走出來,問到。
越溪打量了一眼剛剛碧貝藏身的位置。
凱碧貝藏的巧妙,光影交錯處若不是殿下發現了她,真就忽略了她去。
肖傾月抬眼望著碧貝。
隻見凱碧貝一身水藍色的裙袍,裙角處繡著的白色小繁花似乎是叫滿天星,一頭秀發規矩的綰在腦後,用銀飾稍作裝點,素雅溫婉,端娕柔佳。
“從你偷聽我和凱珊娜說話時,我便發現了。”肖傾月一臉溫和笑笑道
凱碧貝的事情她也聽過一些,是個可憐的姑娘,凱碧貝的母妃嫁入烏蘇王宮以後沒多久就失寵了,生凱碧貝時落了毛病,凱碧貝八歲時便去了。
為了女兒能過得好些,凱碧貝的母妃竟不惜死前將凱碧貝過繼給王後博納尼娜。
可惜了,若不是凱碧貝一直守著心中的那一點善意,怕是早早地便被王後博納尼娜捧殺了。
倒是可惜了凱碧貝母妃的的一番謀劃。
過得好些的定義究竟是什麼?
吃穿不愁?
錦衣玉食?
還是不會被人欺負?
其實在肖傾月看來,要是當年不把凱碧貝過繼給博納尼娜,交給凱撒好好教育,凱碧貝一定比現在好得多。
“多謝凱瑟琳殿下。”
凱碧貝容色平淡,倒是恭敬有加。
肖傾月看著這個謙遜有禮的女人倒也敬意有加。
“碧貝公主別客氣,我向來是不願多嘴多舌的。”
凱碧貝的眉眼動了動,臉上一陣糾結,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
“國寺怕是不是那樣容易去的,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去了”
肖傾月抬了抬眉,有些意外。
凱碧貝這是在暗示她國寺途中有異?
肖傾月歎了口氣,既然凱碧貝有意幫她,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她也不想為難凱碧貝。
“我知道了,多謝。”
肖傾月考慮了一下。
師走碧落已經占領九華門,勢力也算開始初具規模,她也有了自保之力。凱碧貝,她到底要不要幫上一把。
畢竟,在這烏蘇後庭裏,公主到底是不如王子的。
王子尚可以靠自身努力在朝堂上掙的一席之地,可公主隻能憑借君王的憐愛才能活的好些。
她不知道凱碧貝是不是真心想幫她,隻是既然凱碧貝對她抱有善意,那凱碧貝其人,她幫上一把又如何?
“你願意跟著我嗎?”
肖傾月好心開口,凱碧貝愣了愣,會意,終是一笑:
“謝過凱瑟琳殿下好意,今日不過舉手之勞,碧貝也曾一心求鳶飛戾天,可現在我隻求一生安穩,惟願與世無爭。”
肖傾月點了點頭,沉思片刻,還是開口:
“其實今天發現你並不是我神思敏捷,而是你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甜香,這甜香雖然淺,可香味獨特,細細一嗅也是聞得出。”
而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剛剛凱碧貝既然有意提點救了她,那她就救她一次當做報答。
“甜香?”
凱碧貝疑惑的皺了皺眉:
“為何我嗅不出?”
“這就奇怪了,這種味道原本是南疆的一種蠱蟲,名字叫做斷魂蠱,我在民間流浪多年,偶然曾見到過一人中了此蠱,那人蠱毒發作,死後內髒不腐,五髒化作磐石,上麵都是蠱蟲鑽下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