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謙卓依揮舞著觸手,驚恐的大叫,向著身後的樹梢急急地退去。口中大叫道:“我不是毛毛蟲,你這隻大笨鳥!快給我走開——”
但仿佛她無論怎麼做,都左右不了雀鳥的決定。眼看著,鋒利的鳥嘴就要啄上她的身體,謙卓依怯懦了!唯一能做的,隻是團縮著瑟瑟發抖的身子,恐懼著緊閉雙眼,等待著最後那恐怖一刻的來臨——
在煎熬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卻緩解不了臨死的恐懼。彼時,瑟瑟發抖地她隻覺身邊一陣淩厲的勁風,從斜上方襲來。隨後是雀鳥吃痛的怪叫一聲,“噗”的一聲響,再次展翅而起,撲扇著翅膀卻是漸漸的飛遠了——
受到驚嚇,展翅空中疲於奔命的雀鳥,此時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非正常的蟲類身旁,是隱藏著致命危險的——
驚魂未定中,謙卓依隻是覺得身邊又恢複了醒來時的寧靜,空氣中原本雨後的泥土味中,此時又多了一抹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隻是聞著就讓人漸漸地定下心來。
試探著,緩緩地睜開了左眼,看著周圍並沒有巨鳥的影子,又大著膽子再次緩緩地睜開了右眼,亦是確定安全非常,才放心地拍拍胸脯,長處一口氣。
馬後炮的再次囂張了起來,不服氣的對著遠方吼叫道:“你這隻大笨鳥,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毛毛蟲了,怎麼著,現在信了吧?你這隻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鳥——”
“謙卓依,你現在還好意思說?讓你幫人造個夢而已,你沒事跑到這雀鳥的夢中,來扮毛毛蟲又是怎麼回事?”仿佛是她此時的囂張氣焰終將人給惱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夾帶著些許訕笑,從頭頂的上方幽幽的傳來。
“原來是落入了雀鳥的夢中啊!”不管對方的口氣有多惡劣,每每想到入耳的那句“雀鳥的夢中”,謙卓依心中就樂開了花。
但當時的這一聲寧靜中的言語,猶如晴天霹靂的嗓音,也確實把謙卓依整個人都驚得彈跳了起來——
揚起肥肥的腦袋,隻見那聲音的主人,此時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她頭頂的樹枝上,晃著雙腿,斜眼不屑地看著她。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兄黎晏殊。
當謙卓依再次看到,黎晏殊那張不可一世的臭臉,哦,不!是俊臉時,心中不可不謂是五味雜陳的翻滾著——
一邊即興奮著自己沒有再次穿越,還是那個美美的“謙卓依”。同時,又高興著再次見到了守護神般存在的師兄黎晏殊,雖然說大多數時間他都讓人恨得牙癢癢地。但同時,也不免擔憂著,不知如何從這雀鳥的夢境中,脫困而出——
“哪個啥,師兄!你可有辦法把我弄出去嗎?”此時,身為毛毛蟲的謙卓依一臉獻媚的說道。
所謂人,哦,不!蟲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看向眼前俊美的少年,謙卓依笑靨如花。隻是,就不知,這蟲臉能不能充分表現出,她這如花笑臉來呢?對於這一點,她還是深表懷疑著——
“紀雨哥哥,紀雨哥哥——”
這是謙卓依借助著白玉鐲,幫紀雨造夢的開始。
那個時常出現的小小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紀雨的夢中——
“也許,這一聲‘紀雨哥哥’始是一切症結的開始!猶如那忽然出現的女子——”這也是紀雨在最後的一絲清明中,最先躍上心尖的念頭。
“許是,這次不用再雲遮霧繞,終將會能如願地看清,眼前這個小小身影的廬山真麵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