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七章 血月風花(2 / 3)

陳韻寒的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一點潔白的牙尖,那是練出來的微笑,在漂亮也是,陳若斯很清楚。

“這樣的話,少令你讓我進去啊。”

陳若斯忽然發現,他現在還把他堵在門外,歉意的笑了笑,讓開了路,剛讓開他就想起來了,這是他住的地方,讓這個女人進來幹什麼?

他這一冒失讓他難受了一個時辰,安靜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陳韻寒讓他感到一種掣肘,寶貴的時間被他一點一點浪費,最後他連聲音都不敢發出,兩個人之間充滿了尷尬。

一片安靜之中,陳韻寒忽然張口說話:

“你和我父親的對你的估計差不多。”

陳若斯抬了抬眼皮,露出不少抬頭紋:“尚白公怎麼看我的?”陳尚白在陳家是真正的眾人之上,他對自己的態度很重要,這個話陳若斯一定會接的。

“我父親說,關西的男人都是一樣的,他們年輕的時候看起來爽朗豪邁,不在乎細節,實際上那隻是一層偽裝,他們心裏都有著真正在乎的事情,可以為此付出一切,你說是不是,少令。”說著最後一句的時候,陳韻寒的聲音忽然變的軟了起來,聽起來很舒服。

她的聲音很輕,又有著一點點沙啞,總是有一種平靜溫柔的意味,這些聲音聽在陳若斯耳朵裏,卻不亞於判官的宣判之語。

這個女人難道知道自己的想法?她會知道的,對方有著天演,肯定是少見的智慧之人!她會告訴陳尚白自己的想法,黑冰閣的那個男人會殺了他的!

他強擠出一絲微笑,強壓下語氣中的顫抖,小心的試探陳韻寒到底知道了多少,道:

“你為什麼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少令你連自己的參史都騙,還說自己不是?”

陳尚白立刻開始回憶與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卻覺得自己或許會有隱瞞,卻並沒有欺騙,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是對方判斷失誤了,那麼他隻要解釋清楚好了。

“我好像沒有騙你,畢竟你已經是我的參史了。”陳若斯張口的時候有了一個新的猜測,或許是對方對自己態度不滿,那麼這種話就很正常了,他隻要注意一下說話的語氣——女人還是很好騙的。

“你還在隱藏,或者你這麼快就忘記剛才說的話了?沒有多少經驗的我對你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的。”陳韻寒平靜的說了出來。

他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個人不是為了讓他說什麼想法現狀,她隻是想讓自己說出事實,將自己外麵那一層盔甲剝落……

“少令,你根本就不信什麼經驗,那或許在別處還有一點點效果,可是你生在迷血家族。”

陳韻寒停了一下,她瞳孔中陳若斯的倒影已經麵無人色,沒有了偽裝的他麵對一個有著天演的人顯得不知所措。

“這裏的每一個人在名的作用下都會有遠超常人的天賦,經驗對於這種人來說隻是一種托詞,一次就可以通過思考將事情做好不用考慮第二次,這也是為什麼各家少令年輕的時候就開始主事的原因。”

“但是智慧不到達一定的程度,人都是容易情緒化的,少年時可以全力以赴追逐理想,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成陳家現在的樣子,自私,是不是,少令?”

陳韻寒說出了陳若斯的心裏話,聽完了這一切的陳若斯安靜的跪坐在了地上,陳韻寒走過來,正對在他也麵前跪坐下來,湊近一點問道:

“少令,你願意要我這個參史了嗎?”

陳若斯迅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因為通過不斷的確認,現在就算是被揭穿了大部分,他也有著足夠的能力擺平這一切。

他再抬起頭來和陳韻寒對視的時候,眼中的神采已經不可直視,龐大的氣勢在他的一舉一動之中凝聚,徹底揭開了麵具的他不是沒有武器的羔羊,而是可以為了目的戰鬥至死的蒼狼。

“你想要什麼?”陳若斯問道,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來這種與大局相悖的話,更何況對方十分從聰明,她一定是想要什麼,這個目的讓她來到自己麵前,揭下自己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