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亮的眸子正在反光,粼粼的光綴在她的眼角,她在哭,好像她和裴寒兩個人認識很久了,好像他們兩個一起度過了很多時間,好像他們兩個一起打鬧過有著回憶,可是這有什麼用?到現在對方給她的信任,不比隨便一個陌生人多!
裴筱羽說著蹲了下去,她抱緊了自己膝蓋,慢慢坐在了地上,裴寒衣是天才,她何嚐不是?優秀不僅僅讓裴寒衣感到了孤獨,她也是,身邊的每一個人一張口與她交談,她就知道了他們所有想法和目的,對他們感到一陣厭惡。
好不容易,兩隻鬆鼠在茫茫大雪天相遇,他們瑟瑟發抖想要抱在一起取暖,名叫裴筱羽的鬆鼠扯下自己的一些毛,粘在名叫裴寒衣的鬆鼠身上,那隻叫裴寒衣的鬆鼠卻不為所動,直到裴筱羽抱在他身上,他還是對對方毫不搭理!
她的臉埋在膝蓋上,淚水正在滲出,她在努力忍住哭,盡量不發出什麼聲音,她不想讓任何人感覺到自己在哭,還給她虛假的憐憫,盡管她的情感已如同圳河決口,濤濤而不可收拾。
裴寒衣還靠在桌子上,他多少有點不明白裴筱羽為什麼哭,隻是聽到裴筱羽回憶過去的那一句:“你還是躲在桌子下哭的刺蝟”多少有了一點猜測。
手足無措的他想著做一點什麼,卻不知如何去做,他想起來在圳河邊上的那些男男女女,一方生氣了另一方就將她抱住,於是他開始走到裴筱羽身邊,跪坐下去。
他從衣服裏抽出絲巾,想為裴筱羽擦一擦累,換來了對方一聲厭惡至極的:“滾!”
他想對裴筱羽說些什麼,卻聽到裴筱羽的哭聲漸漸變小。
(等到一個女孩自己將哭聲控製下來,就可以起身了,她已經不再是哭之前的她了,不會在接受你了。)
最終,情急之下的裴寒衣直接推著她的肩膀把她強行按在了地上,好讓裴筱羽能冷靜一點聽他說話。
“小羽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太多,我喝醉之後感覺自己可能以後再也不能和你說話,讓你給我泡茶,所以我……我就不在乎了。”
“你是這世上最後會考慮我的人,我真的感覺自己不能失去你,當時我以為你有那個想法,就想著送一你程……”
“我求你了,你不要在哭了,當時我……”
有時候不會說話真的是致命的,情急之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的裴寒衣,說出來的東西隻能讓裴筱羽的情感更快的流失,一開始或許還是裴筱羽感覺自己的一些東西正在失去,現在就變成了,她感覺自己的那些東西已經失去。
鎮天裴寒衣感覺自己學會了察言觀色,裝糊塗和厚臉皮,在現在的情況下好像沒有那個派的上用場,好的策士都是精通人心的,可是徐茂公也會被自己的老婆追到金鑾殿,感情麵前人人平等,小白狗帶毫不意外。
這種時候一般就是許下一些超格的承諾的時候,用更大的情感衝擊使對方完全忘記剛才的事情。
越急人就想的越少,想的越少就越容易說出還未成型的真心話,裴寒衣就是這樣,說出來許多讓事情越變越糟的話之後,他終於放下身子抱住了裴筱羽,那種害怕失去的情感讓他說出那些話來:
“小羽我喜歡你,想要你一切的那種喜歡,我真的接受不了那……”
很多話換一個說法就會被人接受並產生特殊的效果,當裴寒衣終於從他的腦海中提煉出來那句:“小羽我喜歡你”之後,裴筱羽的哭泣漸漸停了下來。
關著門的四方閣裏,裴寒衣感覺自己的肩膀上爬上了一個下巴,輕輕靠了一下之後劃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一股劇痛,裴筱羽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頭,借此發泄自己剩下的不滿。
外麵的天空飄起了春雨絲,遠處的幾個參史正呆在一起,白客九坐在牆頭上,問下麵的白悠:“你說剛才見到少令的時候他在笑?”
作者 陸雲歌 說:感覺自己有點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