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上拿下了那柄劍,迷血家族的藏劍都是能夠承載名的凶刃,這柄劍是在臨行前,他自己從藏劍樓拿出來的,劍長三尺四,輕輕一抖,便有戈馬交鳴之聲。
背後三人也拿起了自己的兵器,一時間四人所立,竟然有一種萬夫莫敵的氣勢。
眾人正要動手,太監們的後麵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讓開。”
聲音透出一股力量,讓那些太監不由自主的為那個聲音讓出一條道路,漏出來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太監。
他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領子翻起來,漏出一道暗紅色的龍紋,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沒想到那個人是我啊……你們就是幫著祖皇帝開國的那種人吧,我們……等了四百年了。”
姬曲殘好像對此很興奮,他緩緩釋放自己的名,一個紅色的圓球從他身上慢慢擴張,直到將整座太廟完全包圍。他帶著戲謔的笑容問道:“你既然都知道要死,為什麼還不逃?我可看的出來,你是一名絕武。”
那個中年太監對眼前這違反常理的一幕毫無波動,也許在他自幼的教育中,“那種人”就該這樣。這讓姬曲殘心裏有些不舒服,迷血家族的秘密,難道已經廣為人知了嗎?
“先祖承人之約,後裔怎敢背棄。”整理好衣服的那人一臉平靜,等待著接下來的暴風驟雨。
“哦?那就是說,你不是閹人了嘍!”
“當然,賤名一個鵲字,雖然被叫鵲公公,終究不是公公。”
姬曲殘聽到這裏笑著點了點頭,兩人都不在意時間,他自己是因為自信沒有人能想到這裏,對麵則是因為結局已然注定,怎麼都無所謂了。
“好!”姬曲殘劍一橫,那就讓他來給這位鵲公公一個痛快!
一聲“好”字說完,他的名就完全綻放,近半玄罡注入長劍,在名的覆蓋之下,劍體透漏出玉一樣的光澤,接著就見他身形一動,向著鵲公公直刺而去。
邊上三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似乎選了一個陣勢相互支援,也是向著前方衝去。
姬曲殘劍勢極快,鵲公公存了以命換命的心思,將玄罡注入袍袖,拍擊在劍脊上,不退反進直取姬曲殘胸口。
劍體剛一歪,姬曲殘就開始轉動手腕,接力反手削切鵲公公脖頸,另一手從身下掏出,外放玄罡與鵲公公的攻勢撞在一起。
名可以短暫的改變一片區域,鵲公公的玄罡出手就消散了不少,與姬曲殘一拚,就被撞退數步,右臂在這一掌下,已然發麻無力。
這也讓他躲開了姬曲殘一劍削切,月色之下姬家少令輕輕吹動劍尖上那一縷頭發,鵲公公看著那縷白發,眼神晦暗了許多。
姬曲殘看著那縷發絲被切成兩段,說道:“公公你好身手啊,知道這個保不住了,難道不考慮考慮別的嗎?我忽然,不打算弄死你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冷哼,那人從後腰抽出一把短匕,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