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城裏徐歌陽正在和東鈺的謀士蔣華交談。這個人和萬州牧一樣,成關下麵見過但是低調的可怕。
他們在城主府裏的宴席上麵推杯換盞,徐歌陽一身華貴的雲錦站在大廳中間,和一邊的誰都能說上幾句,喝起酒來文雅又豪爽。蔣華一襲布衣獨自坐在上麵,偶爾迎合幾句也不見他怎麼飲酒,人一看他,就是笑著舉杯示意,然後目光一轉,就把杯子放下。
待到眾人離去,徐歌陽已經了解了每一個人的大概,他酒興未盡端著酒杯就找上了蔣華。
“蔣兄,在宛州一直聽說你擅長丹青,不知道有什麼作品現在可以看一看啊?”
“徐兄你醉了,我並不怎麼擅長畫畫,隻是會一點而已。”說著就打算揮手,讓人送徐歌陽下去休息。
誰料徐歌陽一把抓住了這隻手,嘿嘿一笑,道:“蔣兄,好!這隻手好!可是這裏沒有墨啊……來來來,就用酒畫,就畫在這桌子上。”
蔣華臉色不由得暗了許多,徐歌陽笑的更燦爛了,他的陽神外放,眼神變得十分淩厲,配上那笑容讓人心裏感覺到一絲冷意。
蔣華感受到後,反而變的平靜起來,很溫和的說到:“好,我給徐兄畫一副。”
說著將那杯中酒喝下少許,對著桌子一噴,立刻出現了一層酒霧。
蔣華伸出一指,隻是用指甲拂過桌麵,挑,勾,擴頗有大師之象,不到百息,對著徐歌陽一笑道:“借徐兄手一用。”也不管是否願意,抓起手就用那上好的雲錦一抹。順勢把徐歌陽拉前來,指著桌麵讓他欣賞。
“好!這副奇鬆遠看厚重古樸神似前朝風格,近看飄逸靈動卻是近年大師所為,蔣兄一人得兩中風格又將之揉到一起,真是……”徐歌陽一邊誇讚一邊點頭,甚至還似乎有些嫉妒。
他剛剛一評價完,就張口說到:“現在我們說說正事,那範期時遠道而來,要不我們準備準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蔣華問道:“可知範期時什麼時候到?”
“不遠了,就在這兩天內。”
“哦,這我還不是很清楚,等到斥候帶會消息再說吧。”
徐歌陽立刻一拍大腿,“好了,酒喝了,畫賞了,正事也說了,該走了!”
蔣華聽完又禮節周到的把他送到門外,兩人一派和諧。
蔣華剛剛轉回來就轉回了書房,寫了一段信又改成密文,親自找來一隻鴿子綁在了腿上。信裏詳說了徐歌陽這個人,智謀過人長袖善舞,甚至還估計是世家出身,因為他會賞畫。
路上,馬車裏,跟隨的老仆問徐歌陽:“老爺,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徐歌陽思索了一下,小聲說道:“這個人不簡單啊,我本來以為他不會畫畫,沒想到啊,記下這個人,這個人邪乎。”
“他畫畫水平很高?”
“應該很高吧,我又不會看畫。”徐歌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