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詭卮(2 / 2)

那老人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淒苦說到:“豪公,讓我去你那裏吧,這些事情,輪不到我們了……”

四方閣裏的守居士收起了卷宗,又一次會議結束了。

每每一群人集會的時候,總會有一個問題:決定一切的是下麵數量繁多的平凡人,還是在上麵為他們講解一切的執行者?有人說這不重要,因為真正的智者隻看結果。

裴寒衣算智者嗎?他離覺醒天演還差些,所以他將裴家穿來的記錄直接燒掉,毫不眷戀。

是,他看懂一個東西真的太快了,很多地方都莫名其妙的跳了過去,但是不影響結果。

他所在的鎮天城在陌嘉士卒清洗之後一片祥和平靜,往日囂張不以的小家族都安靜了下來。不過最龐大的迷血家族是不可能安靜的,他們不僅可以在水麵搏殺,還可以在水下設套。

張家的一位灰袍現在托著侍中官的衣服冠冕從皇宮慢慢退出,花了大力氣買通的侍衛象征性的搜查了一下就放行了,還順便提醒到:“言侍中,您的宮籍很快就做好了,不過你的給他們寫一遍您的名字。”

這位侍中很多謙和的將寫著“言承宗”的名刺遞給侍衛,希望代為轉交,一並遞過去的還有一枚金錢。大商人之子,想靠著錢財換的一點官運,皇帝想要點零花,袁宏道想湊點軍費,太尋常了。

這位新貴出宮的當日就給在鎮天的所有列侯高官送了不薄的拜禮,收到了很多提攜的書信,可笑,原來皇帝跟前的紅人現在隨著皇權的沒落要向著臣子搖尾乞憐了。

可就是搖尾,也不是誰都可以的顧允德和南柯就在某次朝會後擠在了一輛馬車上,為了這著實傷了南柯的身體。

“宗澤死了。”一開始就是一句很慘淡的話語。

“我們兩個後麵不是很明顯,但是沒有辦法了。”這是南柯說的,他相交之下有些慌亂。

“我猜那個侍中,和宗澤後麵是一個人,要不,我們試著接觸一下。”

“接觸了又有什麼辦法,一定能保證我安全嗎。”南柯說道。

“總歸是要試一試的,我就看到了一條生路。”顧允德說出了這句南柯期待已久的話。

馬車快要到拐角了,在錯開之前南柯又扭動著身子冒了次險,他挑起簾子,看來一眼顧允德,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走上了一條自己也想不到的路。

顧允德在一個晚上見到了哪位灰袍,那是在北方張家的庇護下一點點張大的灰袍,顧允德對此一無所知。他開口的那一句話是:“你離死不遠了!”

言承宗那一刻真的和一個少年一樣不知所措,他做什麼了嗎?好在這樣的懵很符合顧允德的預期。這個玩了數十年政治的老年人對著言承宗講了他身後到底有多大,表示自己也隻是看到了冰山一角,也講了未來的可能,更是對這個剛剛從宗澤府裏逃出來的人講了宗澤。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