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多少把握在蕭衍撤離鎮天的時候“燒掉”朱雀閣?”裴寒衣想了一會,問道。
“別的家族有絕武。”最開始的那個灰袍回答到,那天射箭的人也是他,話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了問題:他告訴過裴寒衣這件事情了。那麼,裴寒衣到底在問什麼?
“我們現在的方案是”後來說話的那個灰袍立刻反應了過來,上前補充到:“如果鎮天亂,蕭衍不會放棄皇帝,這時朱雀閣的銀權營肯定要跟隨,就沒有人知道……”
“方案放棄,別人呢?”
“我們不知道要麵對什麼……”
裴寒衣睜大了眼睛,自己,笑到:“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也不知道啊。”但很快他就懶散的說出了一個計劃:蕭衍撤退的前一天開始,那天晚上直接用火箭燒掉朱雀閣,引誘其他各家出手——或者直接燒掉整個朱雀閣,裴寒衣心裏想到,現在可以合理進入朱雀閣的隻有蕭衍,隻有蕭衍才能……等等,可能已經不用這個計劃,一切都結束了?
蕭衍背後有人。
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陳家。
朱雀閣隻是小事。
各家的策士可以隨意決定這些小事。
裴家在蕭衍那裏的籌碼是?
裴羽沒有說過這個事情!裴寒衣一邊把那個自知可笑的計劃說完,一邊思索著這個過程,難道他要猜測裴羽的意思來明白到底是讓他幹什麼嗎?不,裴羽太了解他了,沒有明說的事情他一般不會插手的,除非。
自己已經走入絕路了。
這個啼笑皆非卻又毫無破綻的結論在他來到鎮天第一次“醒酒”後就擺在他麵前,按著他慣常的性子,這個時候應該不屑一顧甚至性質盎然的在一切毀滅前好好浪費一下,甚至,感受一下鎮天的世家女子?當然不可能會被送到這種發展,也就是說,裴羽還留了另一件事情逼他,逼他往某一條路上走!
片刻之間世界在常人眼中又重新光明起來,裴寒衣不禁有了一絲感慨,她還沒有放棄啊……
正如裴豪羽所說,天賦異稟之人必有心性殘缺之處,他在世人追逐一切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世界盡頭,從此他的世界隻有一束光,埋在他心裏,裴羽,卻一直想讓他的整個世界充滿光明。
想到這裏他稍稍振作了一下,這次讓他自己拚一把吧,畢竟,他心裏還是有一道光的。
裴寒衣開始製定新的計劃,不在思考強迫自己的那條杠杆,等到那條杠杆觸發的時候,他可能就要揭開自己的底牌。
就是他們議論的這個夜晚,袁宏道手執皇帝昭令進入朱雀閣,年邁的太史令坐在正中看著他找了一晚,最後空手而歸,怎麼會呢,兔子都有幾個住處呢,那個太史令在袁宏道離開的當晚,壽盡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