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廟堂(1 / 2)

天朝道本是皇宮的中軸線,白色石磚結連日和殿,威武莊嚴,現在用作蕭衍清除異己的刑場,每天早上小太監前來打掃的時候凝固的鮮血怎麼也衝不淨。朝臣們現在隻能每天踩著血路去上朝,恭敬的站著蕭衍椅子後麵,捏著鼻子稱蕭衍為廣陽王。本來應該有一場宏大的封王大典,但在蕭衍手下謀士的要求下一切從簡。

他們要求給英偉的廣陽王補上另一個典禮。

今天朝臣們四更就在大殿上等待,為了麵子啟朝小皇帝在宗澤的建議下給了蕭衍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的特權,雖然並沒有什麼價值,但是一身鎧甲的蕭衍拉著皇帝從大殿上走出去的時候可以解釋一番。

大臣們心知肚明見怪不怪。攆車中兩名宮女陪著皇帝,後麵跟著往日張揚跋扈的朝臣列侯,在後麵是黑甲黑盔的陌州騎兵。衣著光鮮的貴族們也不是心甘情願放下自己的尊嚴的,但是按照範期時的布置,最為剛烈的那幾個列侯在蕭衍進兵錢被支出鎮天,現在葬禮已經辦完很久了,態度強硬的倒在了一道又一道大禮上並且受到了族誅——蕭衍進入鎮天後按照古禮為啟靈帝舉行了一次又一次大祭祀,隻要列侯們送上來的白鵝有一點雜色,皇帝就會下發一道細致,標準的奪爵詔書,勳貴們如果能在死前交談,就會寫詔書的人都字體一樣的方正有力。

一片沉靜中隻有盔甲撞擊的聲音,伴著這個節奏他們來到了鎮天城牆,小皇帝上去的一瞬間好像沒有踩穩,好在邊上的廣陽王眼疾手快,生生把軟成一攤的他拽起來放在城牆上,背後的從者立刻齊刷刷的跪下。

蕭衍帶著富有親和力的微笑招呼勳臣們走上前來,司馬南柯離得比較近,又身後又有人與他教好,第一個被推到前麵,比皇帝還前一點,他看到城下的那一瞬間就如同看到猛虎一般向後退去。蕭衍扶住他,對他點點頭,隨後轉過身去對那群還跪著的人說到:“你們這樣是看不到的,沒事,這城牆修的結實,甚至有人有衝車撞過,結實的很。”

有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的,有假裝低著頭去不住往兩邊看的,有明明不害怕卻裝著害怕隨大流低頭的,蕭衍的另一個策士袁宏道都看的清清楚楚,小聲讓一旁的書吏記著。

“看啊!”蕭衍吼了一聲,在場的陌卒整齊的向前走了一步,慌亂中勳臣們一湧而上向城牆下看去,隨後,幹嘔的,打顫的,嚇的一動不動的,各人各相,各有不同。蕭衍看了一眼他們,又關注起軟成一團的小皇帝來。“陛下,城上風大,是否要件衣服?”他問道。

奈何小皇帝牙齒“咯咯”相撞說不出話來,蕭衍隻好對寫起居注的史官一笑,順便拍拍肩膀以示勉勵。“諸位覺得我陌州的兵卒如何?蕭某為天子牧守一方,雖說無大功,但也兢兢業業,前幾日有人議論這王爵,蕭某是講道理的人,你們看啊”他停了停,忽然大聲問道:“我擔不擔的起這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