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了嗎你?……”這人罵罵咧咧的指著他罵,一連好幾句,見陳若斯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在道歉,感覺沒什麼意思了,才轉過身去,打算離開。轉身,本在陳若斯手腕間的匕首,已經捅過他的心髒,晦暗裏,他的嘴被陳若斯捂住,悄悄的往後脫,任由血從他的身體中流出。不到一刻中,剛剛洗了手的陳若斯,又開始了一開始的遊戲。
“雨寄柔心可憐卿,白蓮搖曳影……”青樓的歌姬,聲音真是清亮,不過有人,再也聽不到了,可惜,我們連他是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了,鎮天屏障的成關,這個月色下,已經慢慢綻開了無數血花。
數百黑衣握著尺長的短刀,仔細盯著提前訂好的目標,隻要五更的梆子聲一響,就從藏身的黑暗裏一躍而起,把兵器插進那個人的心髒。於此同時,值夜的士兵裏有些人看著自己皮甲裏衣服翻起的領子,他們等著同樣的信號,打算坐著同樣的事情。
等會要聽到梆子響的人是範期時,成關太複雜啦!他也這樣感覺,各個世家的力量在這裏錯綜複雜,想悄無聲息的控製這裏簡直不可能,隻能在一個夜間,把擋路的人殺光,再將海西候的士卒換進來。不過,君侯怕已經在挑選好日子稱王了吧,範期時想到。
“梆~梆~~”準時的梆子響。
“殺……”這是一群人奮起的響聲。
除了幾處格外警覺的地方,一半值夜的士卒都震驚的感受著自己的鮮血流出身體,尤其是死在熟人手中的那幾個,他們的熟人不是範期時層層控製下的棋子,可是,沒有人光明正大沒有任何牽掛把柄。
那幾處警覺的地方嘈雜聲沒有像計劃中那樣慢慢減小,各種複雜的力量參和進來,剛剛睡醒的士兵在他們上級的要求下帶著武器衝向不遠的戰場,小流彙成大海,這座關隘,就這麼卡在了被控製一般的境地裏。
暗地裏的範期時在這個早晨就將提前預備的加急信一臉糾結的發向鎮天,他著實沒有想到這封信會派上用場,但是那些該死的士兵且戰且退,在一兩個校尉的指揮下竟然開始了巷戰!不多時成關東的郡兵就會湧入這裏,這座關卡可不僅僅是為了穩住東方,他還可以將蕭衍徹底鎖死在西邊!如果不是開始準備的五千精卒,局勢已經崩了!範期時看著天邊的晦暗,一遍遍回憶自己這個雖然危險的卻可行的計劃,除非,有人故意出手打斷了自己裹挾成關士兵的步驟。隻有這裏,才能出現不可控的可能。
“或許真的有人不想讓出這一點先機吧,可笑,你們難道就能抓住這一點點機會嗎?就算接下來我隻是個泥塑太一,你們也擋不住這混亂的大勢。”範期時陰鷙的自語道,他心裏還是有著芥蒂,直接將這一切在未挑明之前解決的可能,破滅了,蕭衍稱帝的幾率,瞬間變得不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