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讓我的付出有些回報才行,今時不比往日,做事愈發難了。”宗澤不自覺間,帶上了朝臣固有的怠懶和狡黠。
“往日難道做事很簡單嗎?”張靈均問道:“我來的時候看了看典川的宅子,裏麵幾位老人講起他們當年的故事也不容易啊。”
“你是一脈脈令!”宗澤顯然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不由自主的往椅子外麵做了許多,看樣子,有那一瞬間他打算離座行禮。
張靈均把玩著那個擺件,少令和脈令是不一樣的,少令,是高於一脈族老,是擔負整個家族的天之驕子,而脈令,隻是沒有少令是堪堪維持家族的主事人罷了。當然,他的身份不必讓宗澤知道。
宗澤這次很快就沉不住氣了,帶著一絲哀求問的:“我隻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我不想隨隨便便就滿門盡滅!”
張靈均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這是在漫天要價好等他坐地還錢。可是,他為什麼要討價還價呢?宗澤不願意死,他身後的宗家作為張氏的主要前台願意他死。宗澤,手裏的籌碼並不多,再說了,天下大勢詭譎難測,他不一定會死。
見張靈均沒有說話,宗澤失望了,失望中也有一點憤怒,很快,這憤怒便會化作魚死網破之心。張靈均就在這時說話了:“宗公,你應該為你的後人謀一分福緣的,不要讓他們呆在鎮天,出鎮一方豈不更好?”
雲淡風輕,現在,是張靈均展現朝臣的淡定和圓滑了:“再說了,宗家,不也希望不斷擴張嗎?”
柳暗花明又一村,起碼十死之中忽然有了一個好結果。賓主很快“盡歡”。籌碼交換結束,交易細節開始勾勒。是的,沒錯,張靈均也想要那朱雀閣裏的無數典籍,不過並不是很上心,他更想趁著以後局勢混亂的時候,狠狠搶一票這鎮天城中的大戶。
陳家灰袍粗中有細睚眥必報,張家灰袍鐵血果斷追求效率,裴家灰袍縝密細致循規蹈矩,楚家灰袍風度翩翩追求過程,姬氏灰袍神秘低調實力強勁,一代一代的累積也影響了各家的少令,雖然天才多了必定有一兩個與眾不同的存在,但是他們成長中的熏陶還是會改變他們的習慣。
裴寒衣除外,他不是裴家從小教育出來的世家子,他更多是在裴家的流水線上半睜半閉憑著自己天賦和興趣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有什麼辦法,上天對有龍銜環之名的人的寵愛是無法想象的,他有足夠揮霍的天賦。
當然不可能因為天賦就把一族興衰交給他。裴筱羽在這個過程中做了什麼,裴家上一位少令有做了什麼裴寒衣自己心裏有數,這使讓他對裴筱羽很不滿意,如裴家老少令裴豪羽所說,天賦異稟之人定有心性殘缺之處,裴寒衣並不喜歡參與這些他必須參與的事情,他在乎的事物,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