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噩夢的最終章(3 / 3)

“嚴醫生,原來你也會害怕啊?”小墨像是嘲笑著嚴季說道,“我終於不用像以前那樣躲躲藏藏了,我也有喜歡的人,我也有喜歡的權利,嚴醫生你不是早就和你妻子分居了麼?在你心裏你根本不愛她吧?在你心裏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賤人,你早就應該和她離婚然後和我在一起。”

“不是的!”嚴季吼道,“你根本就不是小墨!你隻是一個錯誤的意識而已!憑什麼用她的樣子說出這種話!”

“憑什麼?”小墨突然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盯著嚴季,說道,“因為她害怕見到你啊,嚴醫生,所以她需要我來幫她,幫她告訴你,我愛你。你知道麼,那個傷害我的女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這麼做的,我不會讓那種人喜歡你的。她們不配,她們都是和你妻子一樣的賤人,隻有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小墨不知不覺中摟著嚴季的脖子,說道,“嚴季,我愛你啊。”

嚴季猛的推開小墨,小墨的樣子讓他恐懼到不由自己的顫抖,在他記憶裏的那個小墨已經蕩然無存,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一個意識那個簡單了,“她”更像是另一個取代了小墨人格的病態存在!

“嚴季。”她用冰冷的話低沉的問道,“你到底愛不愛我?”

“小墨!”嚴季喊道,“這不是你!你病了,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嗎?回來吧,我一定能治好你……”

“不要叫我小墨,我不是小墨,我,是閆夢。”

她抬頭看著嚴季,眼裏是滿滿的恨意,在說完這句話後她便離開了醫院。

那天,小墨死了,閆夢誕生了。

嚴季知道閆夢不可能再回去,他試著聯係小墨的父母讓她們帶小墨去醫院,但是她們都告訴嚴季小墨沒有問題,閆夢欺騙了小墨的父母,她很聰明,在所有人眼裏扮演著那個康複的小墨,讓所有人都不知道閆夢的存在。但是嚴季知道,閆夢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她是一個極其不穩地的病態人格,她總有一天會失控,到了那個時候後果便不堪設想!

嚴季聯係了很多各個心理界領域的專家,他想催眠閆夢從而喚醒沉睡的小墨,但是閆夢很聰明,她不可能讓嚴季有機會接近她,每次嚴季想去找閆夢都被拒之門外,小墨的父母也不想讓女兒再接受治療,一切機會都被閆夢阻斷。

閆夢用小墨的身份生活了半年,半年以後的閆夢已經畢業並且在市裏醫院裏實習,那天嚴季開車來到閆夢實習的醫院,他坐在車裏等待著機會接近閆夢,但是在一下午的等待以後他卻看到文淼淼來到了醫院裏,嚴季知道她就是用刀刺傷小墨的人,也正是因為她閆夢才得以誕生。

嚴季趕緊跟著進了醫院,但是醫院裏麵人流很亂嚴季一時找不到文淼淼的行蹤,在找尋了一番後嚴季卻看到了閆夢從身邊經過,他還來不及喊閆夢就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嚴季再次看到閆夢那病態的笑容。

電梯門無情的合上,嚴季還是沒有追上閆夢,他的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閆夢可能很快就要失控了!嚴季通過消息打聽到了文淼淼家的住址,他找到文淼淼詢問那天醫院裏的經過,文淼淼以為嚴季一直以來都在擔心著她,她告訴嚴季小墨是想把之前的誤會解釋清楚才讓她去醫院裏的,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嚴季,每次周末去找嚴季也是單純的心理治療。

“原來小墨一直都有心理疾病,是我錯怪她了……”

“就隻有這些?”

文淼淼點點頭,嚴季回想起閆夢在電梯裏的笑,他意識到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他讓文淼淼盡量別去找小墨,接下來的時間裏嚴季想著必須盡快對閆夢進行治療,必須在她失控前讓她徹底的消失!

然而,一切都早已注定。

一星期以後,夜晚,閆夢打電話給文淼淼,她知道文淼淼喜歡著嚴季,她用著幫文淼淼追求嚴季的借口,和文淼淼約在小墨家見麵。那天文淼淼下班以後便前往赴約,體院中心的那段路是前往小墨家的必經之路,而且那個時間點那個路段很少有人,文淼淼便這樣踏上了被殺的道路。

閆夢其實早已在文淼淼上班的地方等候,在一路跟隨至體育中心以後她便快速接近文淼淼,用早已準備好的尖刀捅向了文淼淼的背部,文淼淼被一路追殺至網球館附近,她終於因為體力不支癱倒在路邊,閆夢追上文淼淼,發現她已經奄奄一息。閆夢慢慢的走近文淼淼,文淼淼艱難的喘息著,她懇求小墨不要殺她,閆夢聽後露出了慘白的笑容,一刀紮向了文淼淼的心髒。

“啊,快點去死好不好?果然還是你比較好啊,有一雙正常的腿,我也想要啊,他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喜歡我的啊?你也喜歡嚴季吧?他可不能愛上別人,他是屬於我的,隻屬於我啊……”閆夢將刀拔出來,接著刺向了文淼淼的雙腿,“都怪你啊,都怪你啊,都怪你……”

此時,嚴季正好去了文淼淼家,卻被告知文淼淼還沒回家,嚴季原本是想用文淼淼來引出閆夢,這樣才有機會治療,但是這個消息無異於一個致命打擊。嚴季又去了文淼淼店裏找,另一個店員告訴嚴季文淼淼剛朝體育中心那條路走了,嚴季顧不上開車便狂奔過去,當他跑到體育中心看到路邊的血跡,嚴季跟著血跡,看到了兩個身影,文淼淼躺在血泊中,閆夢渾身是血卻還在拚命的拿刀刺向文淼淼的腿,她狂笑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嚴季。

嚴季趕緊衝過去抱住了閆夢,他想把閆夢拖開,閆夢一邊大喊一邊拚命掙紮,在慌亂中閆夢的刀紮在了嚴季的手臂上,嚴季乘機抓住了閆夢拿刀的手,閆夢盯著嚴季,她的手還在用力,鮮血飛濺出來,溫熱的血沾在閆夢的臉上,流進她的唇裏。

不知不覺中閆夢的手鬆開了,她忽然流下淚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嚴季……老師?”

“小墨?是小墨麼!”嚴季激動的問道。

小墨用沾滿血跡的手抱著嚴季,說,“嚴季老師,我好怕,我好怕……我腦子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她想出來,她一直想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墨哭著,淚水和血跡混到一塊,滴在嚴季心裏。

“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嚴季安慰著小墨,他看向倒在一旁的文淼淼,她早已沒了呼吸。

嚴季用衣服擦幹了小墨的淚水,扶著小墨回到了車上,小墨拉著嚴季的手,問道,“那個人,她怎麼了……”

嚴季看著小墨,此時的他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是報警,還是帶小墨離開?如果報警,小墨會因為殺人而入獄,但是殺死文淼淼的不是小墨,她不該承受這種罪,她已經活的夠辛苦了,這二十多年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漫長,那麼的不容易,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她還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事,那些她曾說過的話,還曆曆在目。

“嚴季老師,如果可以的話我以後想做個畫家,雖然我知道我畫的不好,但是隻要努力去做就一定會有結果的吧?”

“嚴季老師,等我病好了我想去好多好多地方,你有想去的地方麼?到時候一起去吧?”

“嚴季老師……”小墨用微弱的聲音喊道。

嚴季回過神來,他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小墨身上,說,“睡吧,你累了。”

小墨不知道,那個時候嚴季就已經決定替小墨去承擔這個罪,他關上車門走向文淼淼的屍體,微弱的路燈照耀著他略帶疲倦的臉。

如果一定要有人在這個世界絕望,那請一定不要是她。嚴季抱起文淼淼的屍體一步一步走著,他的手臂一直在滴血,他卻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嚴季用了一周時間處理文淼淼的屍體,在這期間他清除了一切和小墨有關的痕跡,他給小墨租了一個房子,一邊治療小墨一邊觀察外界的動向。兩個月後文淼淼的屍體還是被發現,那天安若冰在醫院裏出現的時候嚴季就察覺到警方已經開始調查小墨了,他跟蹤安若冰的行蹤證實了他的猜測,想要逃避嫌疑是不可能的,他必須讓小墨徹底的與本案撇開關係,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綁架安若冰,讓小墨救下她。

“嚴季老師,我做不到……”小墨哭著說道,“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被抓走的應該是我!”

“小墨,文淼淼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她是被別人殺死的。”

“別人?是閆夢吧,我身體裏的那個閆夢!”

“那也不是你!”嚴季說道,“聽著,小墨,你是無辜的,如果硬要有人替閆夢頂罪的話,那個人肯定不是你!”

“那就該是你麼?嚴季老師……”小墨已然泣不成聲。

“你是我的病人,醫生的責任就是讓病人康複,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在這裏停下。”

“可是……”

嚴季遞給小墨一個電話和一把刀,說,“報警,在警察來的時候,用這把刀背刺我。”

嚴季說完便下了車,正如他所說的,他是在給閆夢頂罪。

雖然閆夢還藏在小墨的潛意識裏,但是他堅信小墨會戰勝她開始嶄新的人生,於是他義無反顧,踏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