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管淩楓願意與否，拉起了淩楓的手，直接走出了淩府。
淩曄夫婦還在地上不敢起身，不消多時，東憶侍從請了大夫過來，為段紅衣把脈。
“大夫，我夫人腹中孩兒如何？可還有的救？”
大夫思量了一會，對淩曄說：“按照脈象以及夫人的症狀來看，腹中的胎兒已然胎死腹中，但卻還依稀可見些胎兒的心跳和脈搏，想必夫人懷的是雙生胎，而這次，雙生胎死了一胎，還有一胎在腹中尚可孕育，但已死的胎兒留在腹中對夫人的身體傷害極大，若以牛膝湯滑胎讓胞衣離體的話，另一胎還活著的胎兒也會一同滑胎，請大人，謹慎選擇！”
“大夫，”淩曄正在思考時，段紅衣忽然插話。
“大夫，若我不肯滑胎，後果會如何？”
“回夫人，若夫人執意不滑胎，便有可能在臨盆之時胎位逆轉，難產身亡！”
段紅衣愣了愣，眼裏隨即泛起淚花。
“若服藥滑胎是否可以躲過這一劫？”淩曄問。
“回大人，可以，但是夫人以後恐怕，恐怕再也無法生育。”
段紅衣咬了咬下唇，目光堅定。
“老爺，我不能滑胎，我要為淩家延續香火，不能讓淩家的血脈斷在我這一代！”
“夫人...”
“我不怕，老爺，如果可以為老爺生下一個繼承人，我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夫人，就算夫人不怕性命堪虞，胎兒這幾個月未出生就與死胎朝夕相處，隻怕出生之後會帶有死胎的怨氣，更有可能會變成妖怪之類啊！”
段紅衣摸著自己的小腹，就算腹中孩兒是個妖怪，也要平安出生，將來看著他長大，再娶妻，生子。
隻要能穩固在淩家的地位，什麼都是值得的。
淩曄把段紅衣緊緊攬到懷裏，心中萬分歉疚。
淩楓被東憶帶回王府，身邊立刻圍了一圈的人。看起來都是大夫，有說用藥的，有說針灸的，更有甚者，還說要換皮的。
淩楓是越聽越好笑，讓東憶把他們都趕出去，傷口做了些緊急處理，已經不再流血，也不疼了。
“多謝王爺適才替淩楓說話。”
東憶淡淡一笑：“沒什麼，本王隻是替以後的王妃說話罷了，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介懷。”
淩楓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有些自嘲的說：“王爺，這種已經毀容的女子你也還要？”
東憶若有所指的說：“我喜歡的是淩楓，不是你的身體或麵容，這份感情是替代不了的。”
淩楓冰封已久的心竟然開始有些許跳動，但是她更在乎的是眼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掌管冥界的淩楓雖然法力被封印，但一些基本的法力她還是有的，眼前人若為人類，那麼淩楓應該就能看到他的壽元（人體內的生命力，也被叫作精元），但淩楓仔細觀察，發現東憶的壽元模糊，看不清虛實，根本就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怎麼，在用你的冥界之眼觀察我的壽元嗎？”東憶看淩楓目光如炬，便問淩楓。
“我隻是在猜，你是何種妖物。竟敢在我羅刹女麵前放肆。”淩楓的語氣，有些像責怪，又有些像饒有興趣。
東憶裝作卑躬屈膝但又有兩份威脅的說：“是是是，我的好殿下，我是妖物，不過，你還是先把傷養好了再來懲罰我吧？你現在這具身體，可不是神之體，任你怎麼折騰都行的，要知道，人類可是很脆弱的。”
淩楓沒有答話。
看來，以後可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