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異動,我們誰也不敢貿然前進,就幹脆停在了原地,何初雪忽然說:“你們說,如果這裏的樹天黑之後就落葉,那我們能點火嗎?點了火,算白天還是晚上?”
正好,我看大家都累了,索性也不走了,各自找了塊石頭過來坐下,又掰了些樹枝生火。這些樹枝果然奇怪得很,明明能長葉子,可枝丫去幹的很,幾乎沒有什麼水分,一點就著,就好像已經脫落很久的幹樹枝一樣。
我們坐了一會兒,休息了一下,又吃了些東西,何初雪似乎有些累了,趴在我肩膀上,打著哈欠,冷霜雨挑了挑眉,說:“你們先休息著,我去前麵看看。”
說完,還沒等我回應,她就走了。
何初雪一隻手抓著我的胳膊,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腦袋,幹脆閉上了眼睛。我又往火堆裏扔了點兒樹枝,歎了口氣。
可是,就在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沒有了冷霜雨的呼吸聲,沒有了何初雪的說話聲,隻剩下了幹樹枝在火堆裏被烤出來的劈啪聲,我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我屏住呼吸,四周觀察了好一會兒,雖然也沒有看到什麼,可我幾乎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特麼是藤蔓在地上蜿蜒的聲音!
這種聲音我太熟悉了!
我趕緊搖醒了何初雪,何初雪睡眼朦朧,一看到我嚴肅的表情,馬上就清醒了過來,站起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手表,冷霜雨已經走了十幾分鍾了。她不是這種會扔下我們單獨行動的人,走出去一段路程,確認安全的話,她肯定會回來。而且,按冷霜雨的腳程,這十幾分鍾,夠她來回一趟了。
所以,這麼看來,冷霜雨很有可能是遇到麻煩了,而她的麻煩,很有可能就是這些正在暗處蜿蜒前行的藤蔓!
我留著火堆,想給冷霜雨一個回來的記號,否則,在這樣密集的林子裏,又是晚上,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我帶著何初雪往前走了走,想找找冷霜雨,同時,也是想看看這聲音的來源。可是,我們才走了沒有多久,我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聲音很微弱,微弱到我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更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就好像……就好像四麵八方都是這樣的聲音似的……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心裏糾結著,想聽清楚這是不是冷霜雨的聲音,如果是,我必須分辨出聲音的來源,去救她。
這件事早就跟冷霜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她願意跟著我摻和進來,往利益方麵說,她是為了賀雲虎,可是,我們認識這麼久,她多多少少也跟我有一些朋友情分了吧!
我正想著要不要喊兩句,忽然,我感覺到何初雪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說,明明人就在眼前,手還在我手裏攥著呢,惡作劇也得分時候不是?
“別鬧,我們先找到冷霜雨再說。”我一邊抖了抖肩膀,一邊跟何初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