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周雖然有燈,但都是最原始的煤油燈,都是我們一邊往前走,一邊點著的,照明的範圍有限。
一瞬間,我聽到機關啟動的聲音,我左手邊的牆忽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塊簾子一樣的牆皮,竟然沿著牆慢慢的升上去,露出了一扇門來!
門是鐵皮門,關的死死的,上麵連個通風口都沒有。
何初雪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把門打開。我看著有些驚呆,心說,這臭丫頭準備的還挺齊全的,連鑰匙都偷出來了……
何初雪瞥了我一眼,一副嫌棄我大驚小怪的表情,說:“都說了,我來過好多次了,要是連把備用鑰匙都沒有,難不成每次都去偷我爺爺的鑰匙麼!”
鐵門打開,發出了一股“吱呀”聲,忽然裏麵就透出來一片光,突如其來的強光照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我趕緊用手遮了遮眼睛,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笑聲。
是很奇怪的笑聲,聲音裏充滿了病態,就好像我來到了一家精神病院似的。
我們走進去,我就發現一個人被捆在了椅子上,一看到我們,就開始笑。
這是個女人,整個人很幹癟,我指的不僅是身材,她的整張臉皺紋很深,可是看她的模樣,明明就還沒到會老成這樣的年紀。甚至連嘴唇都起皮了,嘴唇兩邊泛白,就好像幾天沒喝水了似的。
我悄悄地問何初雪說:“怎麼回事,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搞虐待啊……”
何初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指了指對方的手。
她的手被綁在椅子上,因為整個人看到我們都有些激動,渾身都不停地掙紮著。我這才看見,這女人的手上,竟然沒有手指……
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天生沒有手指,而是說,她的手指竟然全都被砍掉了,隻剩下了兩個手掌,無力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
她的手掌上有幾個傷口,明顯是新傷,指頭的斷口處由於沒有得到及時的包紮護理,再加上她在這種地方沒人管,傷口還會跟椅子產生摩擦,因此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痂,不時的還能冒出血來。
女人蓬頭垢麵的,半長的頭發散著,上麵沾滿了血汙,很明顯在被抓到這裏之前,她還經曆了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
“這……這人是怎麼回事?”
何初雪走到對方麵前,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果然是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畢竟,我一個大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都覺得有些滲人。
何初雪看著女人,說:“這是我們家一個下人的媳婦兒,本來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就沒事兒了出去給人洗洗衣服,賺點兒外快,可是,忽然有一天,這女人帶著孩子回家,一切都變了……”
我看著何初雪的表情,很平靜,就好像她說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簡單的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