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黑魚曾經在沉船裏硬生生把我給拖出來了,它可是有前科的,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是那隻魚救了我。
老頭兒咧嘴一笑,竟然開口問我:“你怎麼不問我,那隻玉鐲子還在不在?”
是了,為了捆住防潮布的口,我還順走了人家一隻玉鐲子。不過,我還真不在乎那玉鐲子還在不在,反正,如果我還想要的話,水底下多得是,我隨便就撈不就完了。
我大手一揮,正想十分慷慨的說“送你了”,可一個大動作,渾身又開始疼,我沒忍住,叫出了聲,抬頭看到偷笑的老頭兒,就問他,是不是趁我睡著,把我打了一頓。
老頭兒說,這是我潛水潛的太深了,多多少少都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有些人潛水出來,耳朵都能流血,我算是好的了。
我就說,我果然不該把頭盔給摘了……
老頭兒又胡扯了一段,終於回歸了正題,他說,那隻小黑魚……不,或許,不應該叫小黑魚,因為那隻魚,在他看來,一點兒也不小,甚至還有些大。
“你也太寒磣了,那麼大一條魚,你就用那麼小一個布袋?你就不怕半路給憋死了,帶回來就不好吃了……”
臥槽,他剛剛說什麼?吃?
這老頭兒別是已經把我帶回來的魚給吃了吧?!
我這回徹底不淡定了,哪還管得了什麼哪兒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忍著疼就開始吆喝:“你說啥?你把魚給吃了?那東西怪得很,你見過那麼多怪東西,看不出來嗎?!”
老頭兒抬起手,輕輕地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疼得我哇哇直叫,老頭兒這才淡定的站起來,還給自己倒了杯水,回頭看著我,說:“你著什麼急,我還沒說完呢!就算是要吃,也得等你醒了一起吃不是?養在缸裏了,等你醒了再殺!”
我跟老頭兒解釋說,那魚不正常,是我在一具屍體裏找到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控製屍體襲擊我的,應該就是這條魚。
可是,如果這魚一開始想要襲擊我,不讓我靠近沉船,那後來,它為什麼又給我帶路,還把差點兒淹死的我帶了回來呢?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不過,老頭兒考慮的倒不是這些,老頭兒說,那魚好像不是他們河裏的魚,現在長得太快了,在缸裏這才過了一夜,都快長到半米長了。
什麼?我忍不住一陣吃驚,這不可能啊,昨天那條魚還隻有拳頭大小呢,今天就半米了?半米有多長,這老頭兒該不是毫無概念吧?
老頭兒大概也看出來了,我不信,他索性朝狗蛋兒一甩頭,讓狗蛋兒帶我去看。
狗蛋兒倒是絲毫不顧及我這個“傷員”,撒開腿在前麵跑的老快,我好不容易才跟上它,就發現老頭兒的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口缸,缸裏盛滿了水,一隻差不多半米長的黑魚,在裏麵不停地翻滾。